别人大老远的帮助自己一趟,自己总不能不表示表示吧?
更何况这一件事他早已上奏万历小胖子与李太后,自然也得到了他们的默许。
自从永乐至宣德年间,郑和七下西洋耗费无数钱财之后,大明的水师舰队就成了摆设,再到弘治年间的兵部尚书刘大夏烧毁无数珍贵的宝船福船图纸,连带着传说中的宝船消失,只余下了最大三千料的福船,以及最小四百料的沙船……
至于陆绎为什么帮助镇海守御指挥都司的汤指挥使重整自家水师舰队?一方面是为了更好的将倭寇拒国门之外,第二方面,则是为了扩大海禁成果埋下伏笔。
陆绎至此连下扬州,不仅看到了这些有钱盐商的弊端,也看到了那些走私海贸,却连三十税一的商税,都不肯交注的其余商贾。
其中最大的,当属太仓王家,以及华亭徐家。
前者有着琅琊王氏的荣耀作为牌匾,至于后者,那可是历任两朝的致仕归家的徐阶徐元辅的家族。
相比之被张居正赶走的高新郑以及李春芳这两个首辅而言,徐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就连当朝的首辅张居正都是其弟子,这也华亭徐家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江南一霸。
想要增加大明整体税收,以及让他们如何按时交税,甚至是改变商税,还任重而道远啊。
陆绎这也想着,在回家和妻子孩子温存了半天,便进宫述职去了。
而与打了一场与盐商的胜仗,却并没有感觉喜悦的陆绎相比,定国公徐文璧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在府宅中大发雷霆。
“妈的这陆绎!老子成为他上位的垫脚石了不成?他拿捏住了那些盐商不给老子好处就算了,居然还不帮我在奏折中向陛下、太后说些好话,这是欺负我定国公府无人不成?”
徐文璧又操起了一鼎上号的宣德炉,狠狠的砸在了书桌之上。
对于正发着无能狂怒的徐文璧,他的心腹幕僚们忍不住微微摇头,劝慰道:“国公爷,现在的陆绎就算没有拿下盐商的功劳附体,单单只是他带回来抄没的盐商家产,别说是户部了,就算是其他文官都会将他当成财神爷。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哑巴吃黄莲吧。”
“你们什么意思?我堂堂定国公,难不成害怕他一个一品忠诚伯吗?”徐文璧横眉努目,气冲冲道。
“他的功劳其实早就足以提升侯爵了……”
“侯爵又怎么了?那不也比我国公爵位低吗?”徐文璧满脸的不屑。
“可他有实权……”
好嘛,这幕僚的一句“实权”二字,差点没气得徐文璧背过气去。
可他铁青着脸,却没有一点办法。
因为这幕僚说的是实话,就算自己贵为国公爷又能怎么办?还不是一点权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