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兔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和阿突罕这个明里暗里都想着反叛大明的杂碎一样!枉费了李总兵与马副总兵的信任!”
阿突罕就是建州女真现任的都指挥使王杲
宽甸六堡的军帐内,陈柳杀气腾腾的朝着洪图鲁说道:“洪图鲁。拱兔那个杂碎和你说了什么?”
洪图鲁是六堡卫的指挥同知,他乃是正儿八经的鞑靼汗族后裔,不过他的祖上归顺大明归顺的早,所以他现在除了外貌之外,与大明人并无两样,面对着陈柳这个参将的怒意,他一脸凝重的说道:“参将大人,那阿突罕问我们的存粮还能支撑几何,待明年春暖花开之日,毕竟率领三千轻骑,马踏宽甸六堡!”
“就他那三千轻骑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更别说我大明在辽东的边军何止十万?他王杲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妄杀我大明的边军军官裴成祖不说,现在居然还敢干扰我们宽甸六堡的军政?”陈柳心里怒火中烧,却强压着语气问道:“洪图鲁,你可如实告知了?”
“参将大人,你这不是埋汰卑职吗!卑职可不是阿突罕那蠢货,他想着重建建州女真左卫,占据整个奴儿干都司,卑职可不会和他一样犯蠢。”洪图鲁可没有汉儿那般城府,他蒙古鞑靼显著的性格,那就是一个直肠子,喜欢直来直去。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带着蒙古族显著特征的魁梧汉子走入帐内,禀告道:“参将大人,阿剌山千户所预警,他们被人给围住了!”
他们二人乃是六堡卫的指挥佥事。
“谁这么大胆?”陈柳闻言,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怒气冲冲道。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宽甸六堡虽然是位于限制女真族的前头堡,可并不是一个孤零零在外的飞地!
反而在宽甸六堡的方圆百里,大大小小的军民千户卫不计其数,虽然其中不少军民千户卫有不少外族人担任,心思可能并未那名纯净的心向大明,但只要辽东还在李总兵的管辖之内,他们就统统不敢放肆!
所以陈柳有理由相信,他们不是在自相掠夺,自相残杀。而就只剩下两个可能了。
果不其然,那一名名叫拓也的六堡卫佥事说道:“参将大人,据说是北山的女真野人想要寻求粮食,与阿剌山千户所产生了冲突。”
而另一名六堡卫佥事也皱眉说道:“参将大人,那些野女真野性未驯,卑职恐王杲发现了他们,会将其收在麾下,成为抵抗我们大明的帮凶,你看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以绝后患?”
洪图鲁则有不同的意见,只见他瓮声道:“那些野女真都是过着茹毛饮血生活的野人,如果王杲能够收复他们早就收复壮大己身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还是老样子?”
拓也皱着眉头,不安道:“参将大人,阿剌山千户所在前几天收留了许多没有粮食的汉人,若是被那些女真野人曾经突破,造成了杀戮,朝廷会不会认为我等无能?事后李总兵与马副总兵两位大人会不会怪罪我等?”
“拓也!你只是指挥佥事,也想干扰我的话吗!”膀大腰圆的洪图鲁怒了,直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向拓也。
洪图鲁身高九尺有余,对于只有八尺的拓也来说,自己单纯的以力量打拼,还真不是洪图鲁的对手,于是只能像一只被掐住了嗓子的鸡仔,垂下头来。
另一名指挥佥事担忧的看向陈柳,却见陈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对面前发生的事情,有些熟视无睹。
洪图鲁是陈柳这位参将的心腹,他的意思自然也就是陈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