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冷笑连连:“河城君,朝鲜王殿下如果再不出来,一切后果由他自己承担!”
李响刚说完话,远方飞尘四起,马蹄声大作,李响见状便不再搭理河城君李暊,反而是带队调转身形,朝着远处驰来城下的骑兵迎去。
李暊望着远处迎面而来的红底黑字“征南军”三个大字的军旗,顿时心中一颤,连忙在亲信的搀扶下,来到了李昖的四马车驾旁,轻颤道:“大王,你看这……”
李昖自然知道李暊话中之意,所以他想也没想就说道:“孤就在车上,哪儿都不去。”
死鸭子嘴硬啊。
对于自己这位当了七年朝鲜王的胞弟,李暊实在是太了解不过了,所以他面色有些难看,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将到喉咙处的劝慰话语,咽了下去。
罢了,到时候要真要怪罪下来,自己替他认罪吧……
李暊正想着,远处的征南军骑兵分开两处,呈一字型排列而来。
当李暊不仅看见了陆绎,还看见了大明二品总督的依仗后,便再也顾不上礼制,直接艰难爬上马车,强忍着惧意说道:“大王,不仅是陆绎,还有大明的总督前来驰援。”
“什么?”
李昖心中一惊,如果说驰援的是武官,他还能摆摆架子,可当大明正二品的文官,堂堂封疆大吏都来了时,自己要还摆朝鲜王的架势,到时候他回去上书一本,自己屁股下的位子就有可能真正的不稳了!
想到这,李昖再也顾不得自持,推开想要搀扶自己的宦官,手脚并用的爬下了马车,神态恭谨的站在马车边,直至总督依仗来到自己身前后,这才连忙拱手道:“小王见过上国总督。”
“朝鲜王殿下客气了。”殷正茂微微一笑,表情不变道。
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一国之君,对自己一个文官行礼,而感到惶恐。
相比之扮红脸的殷正茂,一旁仍在马背上俯视李昖的陆绎冷哼道:“敢问朝鲜王殿下,何故离城而去?”
“这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绎陆大人。”深怕李昖因为不认识陆绎而口出不逊,一旁的李暊连忙小声的提醒道。
李昖闻言一惊,心道这位大明近期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当真年轻,不过李昖到不敢再小觑陆绎,而是脸色为难的说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眼下倭国足利义昭与德川家康分头并进,现在已经攻克了汉城府最后的屏障原州牧,再加上贵国援军久久不至,孤这才没有办法,迫不得已准备远遁平安北道。”
“朝鲜王殿下难道不知,现在没有了所谓的平安北道,只有奴儿干都司的领土吗?”陆绎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李昖一听,心中直骂娘,眼下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文昭,将人带过来!”
陆绎朝着身后一挥手,不远处的曹文昭便领着一名朝鲜武官走到了身前。
“大王!袁冲将军他固守自立,抵抗王师,已经阵亡了。”
那名朝鲜武官颤颤栗栗的说道。
李昖脚步一晃,踉跄的后退了数步,背后冷汗直流道:“到底怎么回事!袁冲他为什么要抵抗王师!”
“他……他想投靠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