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秋后,整个汉城府的朝鲜百姓都被通知了一则消息,今日午时,率军攻打朝鲜的寇首足利义昭,即将在汉城府城南一角的菜市口处以极刑。
天才刚刚亮,菜市口就汇聚了至少近万名百姓,义愤填膺的等待着足利义昭的到来。
为了避免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蛊惑百姓,陆绎特意下令,让两个千户所的征南军将士维护现场秩序,也避免那些百姓过意义愤填膺,从而导致现场慌乱。
“大明王师果然是大明王师,对付倭寇就是这般轻易。”
“那可不是,要我说还是我们朝鲜国的将士太废物了,听从江原道逃难来的侄子告诉我,整个江原道被这些倭寇给屠戮一空!而那些士兵居然安然无损的逃到了青州牧还有庆尚道,丝毫没有驰援王都的想法!”
“你们是没有看见那些惨景!这些倭寇简直不是人,完全就把江原道化作了人间炼狱,所过之处不禁寸草不生,就连活人与牲畜都没有见到……”
“感谢大明王师……如果没有大明王师驰援我们汉城,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这边百姓正在感慨万千,言语之中充斥着对大明的感激,以及对倭国的憎恨,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身旁正有一名带着草帽,身披草色蓑衣的男子接近了他们,听见他们的谈话后,顿时小声提醒道:“你们或许不知道,这一切都要怪大王!”
“大王已经薨逝,膝下还没有子嗣,王位注定要拱手让给宗室旁支,这又怎么能怪他呢?他也是受害者啊!”听见蓑衣男子的话,顿时有人反驳道。
“你们不清楚内情,倭国之所以进攻我们朝鲜,全都是因为大王先率水师进攻倭国惹下的祸根!”蓑衣男子正色道:“我告诉你们,那日我就在海边钓鱼,亲眼看见了这一幕!”
“还有这事?”这些百姓纷纷一惊,觉得这蓑衣男子的话实在是太过于大胆。
“可我们朝鲜先进攻倭国也有理可循呀,毕竟是对方先在为朝鲜沿海不停的派驻战船巡视,干扰我们朝鲜渔民捕鱼。”
有百姓觉得这只是一因,却不是最关键的一点。
蓑衣男子撇了撇嘴,没好气道:“那照你们这样说,我们朝鲜占据了大明奴儿干都司的两处土地近两百年,那大明攻打我们也是有理可循咯?那为何大明王师还要帮助我们抵抗倭国?”
“这……”
“大明王师之所以帮助我们,不是因为我们是臣属国吗?”
“那你也明白只是臣属国,不是大明子明!”那蓑衣男子冷笑道:“大明人吃马嚼的耗费由你们提供吗?”
“这一次大明王师还能遵循本心说因为是我们宗主国的缘故,驰援我们,可第二次……第三四次呢?”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别说我们朝鲜国在大明朝堂、百姓的眼中就是一只白眼狼!”
“窃取了大明作为父母身上的肥肉,却还要大明帮我们教训倭国的白眼狼!”
蓑衣男子掷地有声,让这一片的朝鲜百姓都忍不住默然沉思起来。
“这样一说,还真是大王的过错!”
“不单单是大王!还有我们朝鲜朝堂的过错!”
如果没有他们一意孤行的两头不讨好,他们朝鲜百姓何苦遭受这般被倭国随意屠戮的灾难?
如果不是有大明王师的话……
这边正在议论纷纷,时间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响午。
足利义昭心如死灰的被人给押解至了行刑台上,双眸灰白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