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国公爷,侯爷,这人乃是秦泽生的亲信。”
被带回来的那人连忙行礼,随后正色道:“国公爷,陆大人,指挥使大人让卑职前来汇报,甘广全、岳定胜的麾下正在起哄,说要解暑的药材才能继续操练下去,去集合。”
“二人的麾下都是如此?”陆绎阴沉着脸问道。
那名秦泽生亲信尴尬的点头,似乎也颇为不耻。
张四维更是怒道:“这是在光明正大的胁迫我等!”
毋庸置疑,最坏的情况出现了,甘广全与岳定胜就差没明目张胆的告诉陆绎等人,勿要轻举妄动,不然整个余姚城会不会发生兵祸,他们也不知道。
“平湖侯,依你之见,眼下该怎么办?”英国公张溶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就算他不谙军中之事,可多年的朝堂经验告诉他,此事远没有这般简单,于是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陆绎。
清理卫所之事别看是他领头,其实就是太后想要借他去当挡箭牌,替陆绎招惹到一些仇恨的视线,从而让陆绎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
英国公张溶不是没想过拒绝,但是他承担不起拒绝之后的后果。
正如陆绎所鄙夷的那般,英国公的爵位在张溶的手中,终究是落寞了,先祖的荣誉传承到他的手中,已经隐约惹得天家嫌弃,自己要是真得忤逆了天家,爵位虽然不会消失,可小鞋绝对穿个不停。
他张溶已经老态龙钟,没脸没皮,自然能够硬撑下去,可他的嫡子张元功不同,后者的性子十分刚烈,要是真的被天家无止境的羞辱、责罚,要是张元功慎怒之下做出了让祖宗蒙羞的事情,那他张溶绝对在地下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所以在弄明白利害关系之后,他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陆绎。
到时候就算真的无法避免冲突,又陆绎这位至今没有一场败绩的常胜名将在侧,自己也无需过多担忧。
唯一可能担心的,就是自己堂堂国公爷,可能日后再也不能在陆绎这位侯爵面前,抬起头了。
此时的陆绎并不知道英国公张溶那复杂的心情,因为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兵不血刃的拿下观海、临山两卫。
所以在英国公反问自己时,他便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国公爷,依本官之间,余姚城不能有失。”
“既然驻扎运河的观海、临山驻军不愿前来,咱们不妨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张四维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错,既然他们想要蛊惑两头的观海、临山的将士躁动,那我们不妨让他们得偿所愿,到时候他们眼见计划一成,必定不会死守余姚,只会逃离……”
“可严阵以待的征南军都在,他们怎么敢逃?”
张四维有些不解,计划虽然没错,可也不能高估对方的胆量。
他们连倭寇都不敢正面迎敌,又怎敢与南征北战,从无败绩的正南亲军相抗?
“所以让设伏让他们鼓起勇气,才是这项计划最重要的一环。”陆绎胸有成竹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