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想到了自己宫外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弟,于是心中一紧,让太监去传讯陆绎入内。
而陆绎一进来,行了大礼后,就开门见山道:“仁圣太后,微臣有一事希望太后做主。”
“陆爱卿你讲。”陈太后呼吸一滞,右手紧紧握住佛珠。
“微臣恳请仁圣太后降下懿旨约束固安伯陈昌言。”
果然是那个纨绔弟弟!陈太后呼吸一促,强忍着怒意问道:“敢问陆爱卿,可是家弟在外面惹是身份,被你们锦衣卫的校尉抓住?”
能当上太后的,果然就没有几个省油灯,单单是家弟二字,就表明陈昌言不管做出了何等伤天害理之事,她都会保下他的性命。
也是在暗示陆绎,如果只是小事,本宫责骂一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行,千万别深究。
可要是只想陈昌言轻拿轻放,被陈太后屁事没有的几句责骂就罢休,那还是他陆绎吗?
所以陆绎开始了演技表演,一脸悲愤道:“仁圣太后您有所不知,固安伯陈昌言这两年时间先后折磨死二十余名女子,此伤天害理之举让百姓义愤填膺,都在说仁圣太后这般仁慈,却有着这样的弟弟,是大明的耻辱。”
“微臣怕日后那些百姓会将咒骂的苗头指向太后您,恳请太后喝止固安伯这等丑事……”
我现在让太后您老人家处理,是为了将这件事化小,不然真让我将其抓入了诏狱,有损的不光是您仁圣太后的慈名,还有您父亲上一任固安伯战战兢兢,深怕别人以他作为借口,攻讦你这不能生育的皇太后,老实之名!
陈太后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她看向一旁待侍的太监说道:“去,给本宫将冯保传来!”
纵使陈太后在宫内犹如泥菩萨般,不去搭理任何事物,但她要想传唤冯保,冯保也不敢有任何怠慢,还没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就看见冯保流着细汗的跑进了这座由陈太后居住的慈庆宫,朝着陈太后急忙行礼。
“奴婢拜见太后娘娘。”
陈太后喝问道:“固安伯是怎么一回事?”
既没有问具体事情,也没有问固安伯犯了何事,这是想要冯保不遗余漏的将固安伯陈昌言在宫外的所有事情,如同倒豆子一般全部告诉出来。
这是在考验冯保作为东厂厂督的能力,还是觉得偏信陆绎一家之言不妥,借机敲打一下陆绎?
冯保再来时已经从传讯太监口中得知了一些陆绎与陈太后谈话的内容,所以在陈太后质问他自己的时候,忍不住在心中破骂陆绎没事找事,非要将他给掺和进来。
但冯保没辙,只能战战兢兢的连忙说道:“回太后娘娘……近些时日固安伯府已经已经抬出了两具女人的尸体,理由皆是她们掉落鱼池不幸淹死,可听说验尸的仵作偷偷说,她们身前都遭受了虐待……”
这个不争气的逆子!
正所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
陈太后的父亲因病离世,固安伯的爵位早早的就落在了陈昌言的头上,可因为陈太后久居于深宫之中,这才让陈昌言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仗着国舅爷的身份,损害了不知道多少无辜女子的性命。
要知道就连刑部尚书都无权随意处死刑犯,都必须要呈递御览,让万历小胖子决定是杀是留,你一个小小的固安伯,难不成比这个帝国的主人都要厉害?
这种事情的性质,已经比李太后的兄弟李虎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