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绎当真已经这般肆无忌惮了吗?本伯可是国舅爷!”陈昌言不甘的咒骂道:“我大明一朝的锦衣卫指挥使就没有几个善终的!陆绎你且等着!日后本伯看尽你的好戏!”
冯保眼角闪过一抹欣喜,心说你不怪我就好,然后吩咐手下番子,让他们下手轻点。
不过即便如此,每当廷杖落下,也打得陈昌言哭爹喊娘起来……
自打陈昌言被仁圣太后责罚,甚至关入东厂大牢之中的消息不胫而走后,春满楼的掌柜李富贵就傻眼了,救爷爷告奶奶般的求救。
可谁也不敢去救,最后他实在是没辙,走投无路之下拦住了英国公张溶的马车,跪在面前马车面前哭诉道:“请国公爷救救小的!”
张溶掀开车帘,面无表情的挥手斥退家将,冷笑道:“你凭什么觉得本国公会救你?”
李富贵擦了一脸鼻涕,声泪俱下道:“回国公爷,小的愿意把春满楼送给国公爷,只求国公爷救小的一命!”
“春满楼?呵呵。”英国公皮笑肉不笑道:“不是元辅家的产业吗?本国公可怕锦衣卫查出武勋与文臣有染,到时候本国公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回国公爷!元辅家昨日已经退回了所有钱财……”
“滚开点,别挡着本国公的道。”英国公脸色一冷,随后放下了车帘,让家将去驱赶。
“这件事除非你能求到皇上与太后,不然只有平湖侯能够救你!”
“臣陆绎,谨小上奏……”
“现大明威加海内,南方安稳,海上平和,辽东更是成为了下一个苏杭,盛世将至却臣却不得不提醒陛下,老祖宗常言居安思危,历史上每当王朝盛世降临时,隐患也会随之出现……”
“大明上下的目光不能局限于草原上的强敌,还得自省,重视内部隐患,历史上的王朝除弱宋之外,皆毁于蚁穴,如秦朝的赵高、汉朝的王莽、十常侍,晋朝的八王之乱,乃至唐朝的安史之乱……”
陆府书房内,陆绎写到这有些踌躇,最终决定不改。
“就这样吧。”陆绎放下了笔墨,迎着初升的羲和伸了个懒腰,皱眉道:“敖不列遇刺一案都过去了快十天了,赵千珏究竟是怎么搞的,还没抓到刺客的同伙?”
心中疑惑着,陆绎走出了陆府,恰巧看见正门外跪着一人,门房的两名家丁正神色戒备的看着他。
“老爷,这人说是春满楼的掌柜,说有要事求见你,但没有拜帖,我们不敢擅自将他放进去。”
李富贵闻声连忙抬头,看到陆绎后不禁狂喜道:“侯爷,小的愿将春满楼送给侯爷,只求能够安度余生!”
“长得不怎么样,想的倒是挺美的。”陆绎失笑的摇了摇头,淡然道:“没想到太岳兄的动作这般快,快的让原先有恃无恐的春满楼的李掌柜都吓得变了色,但很可惜,本官并不想再掺和了。”
言下之意,老子没工夫管你的死活,你就等死吧。
李富贵一听,顿时吓得寒毛卓竖,连连朝着陆府门前的石砖磕着响头,直到磕着额头上满是鲜血也不敢停止:“求侯爷饶命,也求侯爷救命!当时小的是被贪嗔蒙蔽了双眼,惹得侯爷不快,小的不仅让出春满楼,还愿意再出五万两赎回自己的命!”
啧啧,五万两,都够充当征南军上下几年的军饷了。
陆绎知道,李富贵并不是朝着自己求饶,而是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