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又独自斟了几杯上等贡酒,待宫中寿宴结束,陆绎微醺出宫后,便在曹文昭与家丁的护送下,驭马向着陆府驶去。
途径春满楼,陆绎稍稍驭马停步。
李富贵正在二楼靠大街的雅间吃饭,无意间看见了他,不由咬牙切齿道:“这人怎么还没鸟尽弓藏?”
大明历来的锦衣卫指挥使,就没有几个善始善终的!
所以李富贵觉得自己压根就不需要蜉蚁撼树的以自己弱小的力量去报复陆绎。
他只需要仅仅的等待,等待陆绎高楼筑起,然后倾塌。
陆绎并不知道李富贵就坐在二楼雅间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此时的陆绎给了曹文昭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的下马踏入春满楼,新来的小二见曹文昭并没有安置马匹,不免苦着脸上前准备劝说,却被曹文昭那凶横的眼神给吓退了。
“这位客人,您的马儿……”
“滚开别拦着!”
小二何曾见过这种阵仗,直接吓呆在了原地,觉得对方是来闹事的。
就在小二回过神来,准备叫酒楼的伙计出来时,曹文昭进去转悠了一圈,又跑了出来,朝着陆绎微微点头:“大人,那两名舞姬还在,看样子也没有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陆绎颔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微醺红润的他若有所思的摩挲一下下巴,猛然挥起马鞭,居然纵马踏入了春满楼的大堂。
曹文昭与陆安北等家丁见状,心中顿时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紧跟了上去。
自从陆绎上次在春满楼当众不给定国公与固安伯好脸,又传出张居正家中退股退钱一事后,不少小权贵子弟尽皆销声匿迹,再也没有来过春满楼。
趋利避害乃是这些小权贵子弟的为生之道,毕竟京师权贵满地走,高官不如狗,鬼知道自己一转头砸下去会不会砸中某位大佬的衙内?更别说得罪向张居正这位首辅,陆绎这种武勋了!
他们还想着和大明同休共戚呢!
直到后来听说春满楼由国丈武清伯接手后,这才有一些想要讨好武清伯的人过来春满楼吃饭。
毕竟武清伯与固安伯的区别,但凡有点耳目的人都知道,前者架子更大,也是陆绎不敢招惹的存在,所以他们才敢放心的来。
只不过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的心安理得,都被一声马蹄声给打断了。
楼上楼下的权贵子弟尽皆怒目而视门口,大堂中央高台上的舞姬们也纷纷停下了曼妙的舞姿,吃惊的看向大门处。
“见过陆大人!”
原先被陆绎解救的两名舞姬最先跪地谢恩,紧接着高台上的舞姬纷纷跪地,这让不少新来的酒楼伙计愣在了原地。
“怎么这个煞星又来了!”
“武清伯虽然被太后斥责,禁足于府中,但毕竟他们是两父女,打断骨还连着筋呢,迟早也会被放出来,陆绎这般肆意闯入,就不怕国丈事后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