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刚进入雅间,便看见李虎脸色阴沉的坐在首座上,在他一旁坐着的则是一名身着淡墨大氅,里面夹着青衫,头戴丝绸方巾的少年,手中正拿着玉骨白扇轻摇,这大冬天的也不怕把自己扇出好歹来。
能和李虎坐在一起的少年自然来历不凡,但很可惜陆绎对这一年轻人并无印象,再加上他没有做自我介绍的想法,陆绎也就随即无视了他。
“陆大人真是贵人事多,竟然让下官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李虎抬眸看了陆绎一眼,语气之中极为不满道。
见面连礼节都懒得应付,从中就能够看出李虎究竟对陆绎有多么的不满!
试问也是,李虎好几次与陆绎交锋都被打得落花流水,甚至还被陆绎弄进诏狱好生“伺候”了三月有余,能够对对方有好心情才怪。
更别说收购这春满楼本就是他借着武清伯的名头做出的手段,为的就是恶心一下陆绎。
他原以为陆绎面对这种事情毫无办法,谁知道对方竟然无法无天,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硬闯春满楼。
如果对方拿出锦衣卫的威势来,李虎恐怕不怒反喜,因为他又得是办法在李太后面前给陆绎上眼药,让与自己相熟的御史、给事中去弹劾陆绎。
可谁知道对方并不按套路出牌,竟然孤身一人喝退了全场权贵子弟!
你们究竟是有多么惧怕陆绎?
这一刻,李虎压根就没有意识到,锦衣卫三个字对于那些权贵子弟究竟多么有杀伤力。更别提这三个字的后面还要加上“指挥使”三字!
面对李虎的冷嘲热讽,陆绎呵呵一笑,随口反击道:“是啊,本官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太忙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虽然也是勋贵,却不日其他勋贵那般无所事事,终日花天酒地,心里有多出了几分成就感。”
“你!”李虎表情一僵,顿时怒目而视。
这是在暗讽自己就是一个米虫,没有了这个身份屁都不是?
陆绎无视了李虎的面部狰狞,而是缓缓落座,不咸不淡的说道:“看来筵无好筵,等了本官两个时辰都还未上齐菜肴?”
你还真当我们是来请你吃饭的?
李虎脸色一黑,攥紧双拳道:“陆绎,我且问你,你今日硬闯春满楼,逼退春满楼的客人,还说些难听的话语,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叫本官什么?”陆绎眯眼说道。
“陆……陆大人。”察觉到陆绎那有些危险的眼神,李虎脸色僵硬的改口说道:“我叫你陆大人,这总行了吧?”
“呵呵,面子是自己给的,既然你愿意撕破脸皮,那本官也懒得和你遮遮掩掩,直接明说了吧!”陆绎皮笑肉不笑道:“难不成你并不知道,这李富贵是如何开不下去这春满楼的?”
李虎好似早就想到了如何回话,抬起脖子生硬道:“我管他是如何开不下去的?他要是开得下去,我由怎么能以最小的代价收购?怎么?你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手还伸到了民间生意场上不成?”
这是硬的来不了,给自己耍无赖呢?
既然李虎不愿意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陆绎也懒得和对方多费口舌,径直说道:“固安伯已经受罚,连张元辅都不敢掺和的事情,李虎确定你要参与?”
李虎原本的五城兵马司左都督的职位已经撤销,所现在他身无一点官职,陆绎直呼其名到也说得过去。
李虎身旁的青衫少年玉扇轻摇的幅度明显加快了几分,他看着争锋相对的二人,忍不住微微双眉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