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确实有点私事,不过这等私事在如娜仁面前恐怕会让后者大跌眼睛。
只见陆绎将阿秋放在肩膀上骑着,让他伸手去抚摸柏树上的仅剩的白雪,一点也没有侯爷该有的架子,活脱脱一个老顽童与小顽童合璧。
陆绎有些累了,也担心阿秋碰多了雪这种凉性之物从而生病,于是耸了耸肩让阿秋嘻嘻哈哈了一顿,说道:“阿秋,咱们改日再玩,现在爹爹带你去见客人。”
“客人?”阿秋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他拍了拍手乐呵乐呵的说道:“好,见客人!爹,我们去见客人!”
远处的家丁侍女们相视一眼,皆有些哭笑不得。
带孩子去见客人,可是极为不合礼数的。
但所幸要见的客人是一个草原来的使者,应该不会在意吧?
待陆绎牵着阿秋来到大堂时,如娜仁的柳眉都快皱成麻花状了。
倒不是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纯粹是喝的茶水太多,想要小解了。
“如娜仁副使,不知你找本官所谓何事?”
陆绎牵着阿秋刚刚坐在上首,如娜仁便记着难看的笑容,问道:“敢问平湖侯,您对俺答汗有什么看解?”
“他是继小王爷阿著之后,又一位鞑靼部的王者。”陆绎淡然道。
没了?如娜仁有些傻眼,你不觉得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吗?
想到这,如娜仁只能继续问道:“那依平湖侯的看法,觉得我俺答汗能否平定察哈尔部的叛乱?”
定性为叛乱吗?陆绎有些好笑,觉得如娜仁自动省略亦力巴里的举措有些孩子气,于是转移话题道:“你们给了定国公多少好处?”
“定国公是谁?”如娜仁有些茫然,丝毫看不出是在装蒜。
但这话一说出来,你就露馅了啊。陆绎微微摇头,你连固安伯都听说过,居然没听说过定国公?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许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如娜仁又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改口说道:“哦,听平湖侯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是谁了。”
“不知道平湖侯为什么会觉得我给了定国公好处?要知道我们鞑靼部很穷,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大明寻求支援了。”
“原来如此。”陆绎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你们已经和察哈尔部达成了和解,目的不是为了骗取大明的物资与粮草,就是给大明一个假象,可对?”
陆绎怀中的阿秋听得有些犯瞌睡,可如娜仁却瞬间面色惨白起来。
陆绎微微一笑,得意道:“看来果然被本官猜中了。”
猜?
如娜仁心中一凛,顿时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才好,只能强颜欢笑道:“平湖侯说笑了,察哈尔部背叛了俺答汗,夺取了俺答汗的牧民近乎十万,怎么可能和好如初?要知道在草原上,一旦结仇那就是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的前提难道不是因为利益吗?”陆绎反问道:“为了利益,你们草原上不都是可以苟合的吗?”
“当年的鞑靼和瓦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