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贵强忍着怒意道:“钱财都是经过你手,本官怎么知道是平分还是三七又或者二八?”
“再者我们哪来的船远渡倭洲,运送女人?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费余收起了笑容,平静的说道:“莱州右卫有十艘运粮的船,您忘记了吗?”
“你不说本官都快忘记了!运粮的粮食呢?”江一贯心中一凛,连忙问道。
费余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眼下估摸着陆绎应该上路了,江大人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避免上头降下雷霆,劈死吴光宇与石继臯的时候,别连累到我们。”
江一贯一听,身体顿时仿佛抽完了骨髓一般,直接瘫在了椅子上,双眼无神的说道:“朝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吴光宇与石继臯也承受不住这怒火、这雷霆!到时候整个莱州右卫都要上下清洗,我们逃不脱的!”
“江大人稍安勿躁。”费余有些无奈道:“朝堂上恨陆绎的可不在少数,更何况山东还有那位家族存在充当顶梁柱。”
“你居然将脏水泼给他们?你可知道这天底下的文人究竟……”江一贵骇然的看向费余,突然觉得眼前这人极度的陌生。
他有心想要骂醒对方,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话:“此事……是否万无一失?”
“现在就只需要看见陆绎的尸体咯。”费余笑眯眯的说道……
莱山山脉上,陆绎正在林间狂奔,莱州右卫的三十多名眼下只剩下二十人还在紧追不舍,他们分出几人从左右包抄,试图切断陆绎的退路。
这样你追我逃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总旗官都不免露出了疲意。
他们虽说是官兵,但约定三日操练的军令几乎从未遵守过,眼下能坚持这么久,完全是因为害怕!
“要是截杀陆绎不成,此事一旦败露,我们在场有一位算一位都要尸骨不存!”
“眼下我们只有一条路走到黑!更何况他养尊处优多年,一定早已疲惫不堪,全靠生死之际的恐惧强撑,我们再加把劲!事成之后,每人都有一千两的奖赏!”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先不说总旗官事后会不会杀人灭口不给奖赏,仅凭借他最先诉说事情败露之后的警告,就没有人敢怠慢!
各个面露凶光,杀气腾腾的拔出腰间长刀,挥砍着林间的杂草,深怕遗漏。
“总旗大人!他就在前面,居然在等我们!”
突然,有一名军兵发现了陆绎,连忙出声道。
总旗官循声望去,顿时松了口气。
“包上去!”
此时右前方的一片悬崖边上,陆绎神情凝重的站在悬崖前拔出宝剑冷然的看着靠近自己的莱州右卫的军兵,突然笑道:“杀了我,你们不怕京师震怒,率军清查吗?”
“我们有多个借口,每一个都足以让京师的大佬们信服!”
“哦?说说看?”陆绎好奇道。
“少跟他废话!”总旗官瞪了身旁的小旗官一眼,不怀好意道:“陆大人,您这是在拖延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