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无数有牛筋熬制的弓弦猛然松开,涂着烂泥虫毒的箭矢如密集的乌云般射向了答鲁城的城墙上。
密集的箭雨无孔不入,外加城墙上的盾牌虽多,可毕竟不是缝合于一处的,终究会有漏洞之所,于是伴随着一连串箭雨砸在盾牌上的叮咚声,还有不少守城将士的惨叫声。
原本就因为敌人近十倍于己方而恐惧的情绪,再次得到了扩散。
柏国宝冒着生命危险,将盾牌举过头顶,探出头向城墙下看去,当看见明显不同于鞑靼部的服侍,并且至少一多半都没有披上皮甲的炮灰临近城墙下后,他差点咬到嘴唇,惊骇道:“妈的,这是察哈尔部的奴隶军,该死!弓箭手弓箭手!给我放箭,别让他们靠近。”
“咻咻咻!”
战争重来是残酷的,双方都不会心慈手软。
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心态,守城的大明弓箭手直接躲在码垛之后,离开了盾牌拼命的射出。
面对攻城战与守城战,没有人会傻乎乎的前去瞄准。
对准一个方位拉弓,射箭,这就是他们的任务。
比敌军小了数倍不止的箭雨落在了冲在最前面的奴隶军人群之中,仿佛激流的小溪之中没入了一颗石子,很快就恢复平静,仿佛不曾发生一般。
即便这场箭雨消耗了对方数百名奴隶的生命,但并未阻拦他们冲上城头的信念半毫。
“滚石……金汁……猛火油全都弄上来!”
于惠祥原本干瘦的像一只猴子,可此时的他与大腹便便的柏国宝没有任何二样,脸上挤满了油腻的汗水。
他举步维艰的在城头甬道上穿梭着,有几只流矢差点从他的肉身上呼啸而过,于惠祥已经顾不得去处理伤痕,他跌跌撞撞在一炷香后终于来到了马道旁的瓮城之上。
看着那燃烧着的数十口大锅,弥漫着让人恶心发呕的气息后,于惠祥便大喊道:“准备!”
这里面不停煮沸的自然就是所谓的金汁,而金汁就是米田共,这玩意要是当头浇下,不仅会烫的敌军皮开肉绽,甚至会深入伤口之中,百药无医,只能等死!
当一个个堪比脑袋大小瓢子伸了进去,然后舀出那金黄伴随着漆黑的恶臭粘物,纵使不少老兵也当场呕吐起来。
不过他们也明白现在不是恶心干呕的时间,敌军就要踏着云梯攻上城头了!
于是他们纷纷捏着鼻子,强忍着恶心之意,朝着墙垛奔去。
此时的柏国宝已经喝令刀盾手就位,当敌人冲上城头后,他们将是直面敌军的主要战斗力。
而在马道之上,则是一个又一个严阵以待的长枪兵,凝神躲避着箭雨,若是刀盾手被击退,他们将是接替他们将敌军赶下城头的第二序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