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袁今夏为什么在吃穿不愁的情况下,想起投钱给人开酒楼。
有两种原因,一是她怀了二胎,在嫡长子陆子宁铁定继承平湖侯的爵位后,不管第二胎是男是女,也注定继承不了其父亲陆绎的政治遗产。
所以为了孩子的后路,袁今夏怎么样也不能让其吃亏。
而另一个决定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家在京师外各地的陆家庄上的那些孤儿家丁,已经慢慢长大,底子好聪明的自然会成为陆府的嫡系家丁,可那些身体不好的也不能说就这样抛弃,她作为当家主母,怎么说也要给他们寻一点出路。
所以也就有了这座名为“长平酒楼”的建起,取自长长久久、平平安安之意。
权贵之间虽然知道这是陆家的产业,但也不至于在其开业之时贸然进去道贺,毕竟说到底,权贵私下和商贾之事往来,终究尚不得台面。
一大清早,细雨稍稍停歇,作为临时掌柜的陆东擦拭着柜台,看着经由账房先生培养,学了两年同为家丁的陆卯在拿着账册快速的敲打着算盘,原本紧皱的小脸终于在算完之后,放松了几分。
“这几日生意不好,没亏还稍转了一点,倒也不算辜负夫人的信任。”陆卯松了口气。
“东哥,有人来了。”
有人,而不是客人?陆东闻言抬头,正好看着十几名面色不善的男子从外走来,他们的大氅之下腰间鼓鼓,一看就不是来吃饭的。
不过纵使这样,陆东还是客气的相迎,问道:“几位客官是要吃饭?”
站在末尾,疑似头目的男子扫视了大堂一圈,随后轻笑道:“陆掌柜,本官奉命捉拿不良,还望陆掌柜不要多事。”
“东厂的人?”陆东微眯双眼,低声道。
那名总旗番子瞳孔一缩,笑道:“陆掌柜不愧是陆大人的家丁,好眼力。”
“店里有锦衣卫的密探常驻,怎么?你们东厂想要抢功吗?”陆东不假思索的回道。
这名总旗番子面色一变,却很好的恢复正常,正色道:“本官只是总旗,有命令在身自当照做,可不会管那些。”
说罢,这名东厂的总旗番子指了指上面的雅间,身后的番子便鱼贯而入,开始一一辨别。
陆东也不阻止,而是不咸不淡的说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既然这位大人一意孤行,那小的到时候还望这位大人莫要后悔。”
“陆掌柜过了。”这名总旗番子倚靠柜台,带有轻蔑性的视线在大堂内移动,随后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家厂督说了,我们东厂按照命令办事,绝不和锦衣卫一样仗势欺人,这也有错?”
“再者,我们东厂之人就不能来长平酒楼吃饭?”
陆东微微皱眉,说道:“当然,来者是客,长平酒楼绝不会将客人拒之门外,只不过若是你们不给钱,嘿嘿,到时候我家老爷亲自去东厂要钱,恐怕难堪的还是你们。”
妈的,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去东厂要钱?这事你都做得出来我们还能有什么难堪?这名总旗番子嘴角抽搐,觉得和陆东这等下人计较是真的掉面子。
“跪下!东厂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