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在。”安远候柳懋勋出列抱拳道。
“你带兵继续去燕山山谷一带视察,避免鞑靼的援军赶到而无人所知。”
“卑职领命。”
“阳武候薛翰。”待安远候柳懋勋走后,张溶继续安排道。
“卑职在。”阳武候薛翰也抱拳出列。
“你带人去附近查探漏网之鱼,切不可放过一人。”
“卑职领命。”
张溶舒缓了几分语气,又道:“各司其职吧。”
帅帐内的将领便散去,陆绎也准备离去,不料张溶突然睁眼喊道:“平湖侯稍等。”
陆绎脚步一滞,狐疑的看向张溶,问道:“国公爷怎么了?”
“根据老夫的经验,鞑靼部一旦溃败,察哈尔部定然不敢再作乱,你让你手下的密探前去给王尚书传令,让他们酌情班师回朝,避免京中流言四起。”张溶脸色有些苍白,说话也断断续续,时不时的喘下粗气。
“眼下老夫病重的这段时间,就依仗平湖侯你了。”
陆绎微微点头,马上明白了张溶的担忧,但他却不说破。
离开了帅帐,陆绎唤来邓子龙,和宁远候何德,直言不讳的说道:“扯力克敢在这时候攻打答鲁城,相比鞑靼的本部距离这边不远,本候想要带队去搜寻。”
这时候深入茫茫草原,岂不是有去无回?
邓子龙和何德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可前者看见陆绎那一副不是商量,而是已经决定的表情,顿时哑口无言。
至于后者,完全是看见了陆绎手中的帅印,而没有了动静。
英国公居然将帅印临时给了陆绎,这是在释放什么信号?何德心中骇然……
草原和大海一样,一旦深入,那放眼看去,景色基本如出一辙,只有经验丰富的草原牧民能够根据风向的变化,以及牧草颜色的不同来判断大致的位置。
而秋季的草原以及呈现出枯黄之景,这是牛羊最后能够补充鲜草的机会,再到冬天,它们的食物来源就只能是干草。
动物对于食物的变化勉勉强强还是能够适应的,但天气寒冷,如果草原上的牧民没有备足足够入冬的物资与食物,那等待他们的将无休止的死亡。
一个大部落的衰弱,一个小部落的灭亡,很可能就是因为一个冬天。
风吹草低见牛羊。
几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带着牧犬驱赶着羊群,远处同龄的小姑娘则在捡拾着干牛粪,这将是他们过冬的温暖来源。
焚烧起来的牛粪,比之干柴并不逊色几分。
“阿列巴!你的父亲明年要给你订婚了你知道吗?”
不大的少年们开始朝着一名与之较大的少年起哄,那名少年红着脸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回道:“明年以后我就和你们不同了!我是成年人了。”
“吁!”
“你身高才比车轮高多少?”
少年们有些不屑。
在草原上,或许是从成吉思汗开始,每当一个部落覆灭另一个部落时,凡事车轮以上的男子全数屠戮,而车轮一下的孩子能够幸免于难。
这也是他们比较一个草原勇士成没成年的标准。
至于女人,不管在草原上的什么地方,都是物资,没有人会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