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退至百步外仍在观望,闻讯慌张赶来,脸色煞白的顺义王汉那吉来到了格根塔娜的父母祖父身前,完全放下了昔日大汗之孙的派头,苦口婆心的劝导着:“你们学聪明一点,平湖侯在大明的尊贵程度比本王一丝不少,本王想要格根塔娜也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你们敢不给吗?”
格根塔娜的父亲与祖父沉默了,似乎有些动摇,唯有格根塔娜的母亲仍在流泪。
也不知道是因为格根塔娜的惨死而哭泣,还是觉得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嫁给了格根塔娜的父亲,作为了牺牲品哭泣。
“不!不对!有些明人的富贾权贵就喜欢逼迫良家女子下水,指不定那平湖侯知人知面不知心,喜欢虐杀女人也说不定!”
一个曾经出使过大明的老人突然说道。
草原上崇尚勇士,对老年老之人谈不上多么崇敬,但有些人不同,譬如敢出使大明的人,不管老幼,他们都会看做勇士。
“是了!如仁娜曾出使大明,可却身死他乡,听说当时是这个平湖侯接见的她,与她接触最多,说不定如仁娜的死也和他有关系!”
“什么?我说明人为什么一直强调将我们一视同仁,也看做明人,原来意思藏在这里面,明人果然狡猾!”
“……”
汉那吉见他们越说越离谱,不免脸色有些铁青,强硬道:“本王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还是说你们已经不将本王当做大汗了?”
汉那吉扫视着众人,人群之中神色尽皆不同。
有纠结,也有为难,而更多的是恼怒。
“大汗?你居然还记得你是我们的大汗,自从你投诚明人之后,你就天天自称本王,我看你早就不是我们的大汗了,你现在就是明人的走狗!帮助他们欺压我们鞑靼人!”
“对!你不是大汗了!你是明人的走狗!”
人群之中仍有有心人在鼓噪,汉那吉攥紧了双拳,眼眸显出了挣扎之色,看向一旁护卫自己的额尔德木图低声道:“等下要是情况突变,我们先躲进征南军的营寨。”
曾在大明生活几年的汉那吉明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现在自己手下的族人们早已被有心人蛊惑,在这等情况之下一旦爆发冲突,首当其冲的恐怕就是自己。
不管是为了稳定局面还是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他都必须退让……
“行了!你们都消停一点!本王这就和大明的代表前去商讨,你们先冷静一下!”
汉那吉眼咕噜一转,旋即暴跳如雷的喝道。
一时间竟然还真让他镇住了不少族人,可还没等那些族人回过神来,汉那吉就已经在额尔德木图与十几名侍卫的拱卫之下,从发愣的族人包围之下走出,名正言顺的朝着征南军的营寨走去。
刚刚踏出族人的裹挟,汉那吉的双腿差点软的不听使唤。
自己刚才要是表现的柔弱半分,恐怕他们反抗大明之前一定会一拥而上拿自己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