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陶格斯终于怕了,他连忙翻身下马,连跪带爬的跪倒了距离陆绎十丈远的地方,不顾地上石栎繁多,就这样不停的磕着响头,直至额头上满是血痕,他也仍不停息。
嘴里叫屈道:“侯爷,王爷,是五……是乞庆哈在后面指使……”
“一个丧家之犬也能够指使你这一个部落那颜?”陆绎嗤之以鼻,指着陶格斯,环顾四周大声道:“此人胆大包天,先是凌辱了格根塔娜还将其残忍杀害,意图家伙本候,然而又暗中煽动无辜的牧民试图冲击我大明将士的营地,制造流血冲突,成为他上位的奠基石。”
“此人狼子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其罪当诛!”
通译富有感情的将陆绎痛心疾首的话语翻译了出去,那些鞑靼牧民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究竟有多么危险,不禁怒意再次涌上心头。
不过这一次倒也没齐齐扑上去干掉陶格斯,而是用蒙古话叫喊着:
“打死他!”
“拖死他!”
“踩死他!”
陶格斯涕泪横流,这一刻他真的怕了,即便是在战场上、在随着俺答南下劫掠大明时,都不曾富有这种情绪,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年养尊处优彻底吓破了他的胆子,他肥胖的身躯开始不停的流着冷汗,那裹挟着泛黄的液体,说不上有没有自身的“肥油”,将他的棉服貂裘从紫色浸透成了灰色,让人恶心至极。
“侯爷饶命!大王饶命!”
陆绎没有搭理他,也没有选择将陶格斯带回,而是从善如流顺从了牧民们的意愿,正色道:“大明律法并不是不近人情,既然牧民们极为恨透了陶格斯,再加上他以谋逆之罪判处,应当处以极刑,以示正听。”
“来人,将其装入麻袋,踩踏成泥!”
马踏如泥浆的死法,可一点也不比五马分尸要轻。
几名骑兵靠了过来,陶格斯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已经在极度的恐惧之下,浑身无力的虚脱了……
身体虽然害怕的动弹不了,可他仍没有放弃活着的希望,他哭丧着脸哀求的看向汉那吉,绝望道:“大王……大王,属下错了!求大王救我一命,断腿断手都在所不惜!”
只为了苟活吗?
汉那吉失望的摇了摇头,曾经他手下还算勇猛的陶格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等让其厌恶之人?
汉那吉没再去看他,而是负手转身,冷漠的说道:“你对本王不敬本王都不想再说些什么,可你偏偏要对大明不敬,甚至还要连累无辜的鞑靼族人,就凭借这些,你死不足惜。”
“放心吧,你的妻儿随后就到。”
上位者不可心慈手软,斩草不除根的后果是在是太大,汉那吉承受不起,而大明也不会希望有另一个陶格斯再次出现。
陆绎满意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汉那吉一改常态而产生提防的想法,反而是觉得汉那吉是一个聪明人,值得大明将他留在鞑靼。
因为他立场稳固,心中的也有数,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