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步步紧逼,盛源心有余悸的后退半步,涨红着脸正准备回击,却不料陆绎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占据了他刚才的位置,直视着校场下方的所有征南军将士,淡然道:
“三个上直亲军卫的将官下场你们也都知道了,今天都老实点,你们也不希望将亦师亦友的上峰给弄进监牢吧?”
“再者也别让某些站着不腰疼的文人酸儒看不起,就算哪一天退出了军户,身上不再拥有征南军的印记,可也别忘记了彼此的荣耀。”
“该干嘛干嘛去吧。”
陆绎说话的时候底下鸦雀无声,待陆绎说完话音刚落,底下的六千余征南军将士便安静有序的离去,一旁的盛源看得那叫一个恼羞成怒,和着陆绎不给自己面子,你们这些贼配军也敢不给?
盛源气得浑身发抖了好一阵,倒也没有不自量力的去找陆绎算账,而是愤然拂袖,转身离去。
监军马博眼咕噜一转,连忙跟上去装模作样的解释道:“盛大人别生气呀,咱家偷偷跟你说,征南军将士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猛人,毫不夸张的说,近些年就算是戚大帅招募的乡勇,也就是民间恭维的戚家军和大明所有卫所加在一块,都不如征南军杀的多……”
“就这样的军队在陛下眼中一定是独一无二的,你要是现在进宫去告御状,说不定陛下非但不相信,还会怪罪于你。”
你这是在解释还是在猥亵我呢?
盛源脚步猛然一滞,他回过头低声怒骂了一句“阉贼”,整个瞳孔上都布满了血丝。
马博吓了一跳,连退数步,怪叫道:“哎呀盛大人,咱家在宫中可从未‘对食’过,不好那一口!”
所谓对食,乃是没有了那东西的太监和宫女相互依偎的形容,这里不用多说都明白,马博是在暗讽盛源是不是相当断袖之癖的人。
不远处的蒋生、马永贞等人听见,忍不住“嗤”笑起来。
要不怎么说监军骨子里还是用的阉人那一套?有仇必报,还不允许隔夜。
就连陆绎也忍俊不禁起来,他刚才还真以为马博是要去补救,去给盛源解释一二,却没想到这货不肯让盛源占一丝便宜。
盛源气得浑身,整个老脸都要扭曲在了一块,他的胸膛快速的起复了几下,最终冷哼一声,转身不再搭理马博。
见盛源被自己气走,马博得意洋洋的回头,和蒋生马永贞他们吹牛皮:“就这种文官反正也讨厌咱家这个阉人,既然怎么也和他相处不到一块,那就干脆激怒他,气死他。”
“监军说的也是,反正这货就是来求名的,不管咱们做的再好他都会在鸡蛋里面挑骨头,既然如此,我们气气他也好,让兄弟们心情也舒畅一些。”蒋生拍手叫好。
倒是马永贞并不乐观,他担忧道:“我说‘本家’你就不怕那货去陛下面前给你上眼药?”
文官武官是臣子,可太监在皇帝面前就是家奴,想解决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怕什么!咱家现在可是征南军监军,进了宫可以向陛下、太后自称臣!”马博先是一愣,随后死鸭子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