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的大火直接将醉梦生死,不想再回到现实的徐文壁,给一拳打醒,他狼狈不堪的让下人扶着自己跑出尚未着火的地方,脸色铁青的看着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大宅,在自己的眼眸倒影之中焚烧着。
一颗心比在除爵与生死之间,还要心痛十倍。
不过好在,他虽然失势,但府中的仆从却不敢和外人一样对自己不尽心,在他们的紧张救火之下,火势很快就得到了抑制。
可徐文壁的愤怒却没有丝毫减轻,因为他后知后觉般得知,起火的地方,乃是他们定国公府存放珠宝地契的库房!
“该杀!”
徐文壁让人抓来了看守库房的管事,结果对方正在和自己的媳妇做着夜间才能做的活动,丝毫没有察觉到走火一事。
盛怒之下的徐文壁直接喝令活活打死了这名管事,可还不等他细细调查究竟是吃里扒外将这库房给点燃,东厂的人却已经将定国公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陆绎,一定是陆绎!”
徐文壁猛然回想起所有的事情,竟然出奇的和锦衣卫没有半毛关系,这不符合常理!
心中一口浊气堵得心慌,竟然气得他直接仰天怪叫,当场吐血晕倒了过去……
“唔……我没死?”
高张氏晃晃悠悠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头顶那满是潮湿的船棚,再听着周围涌动不绝的水声,迷茫的呢喃道:“船?我怎么会在船上?这是哪?”
“这是李家商会的商船,现在我们大概快要到奴儿干都司的过海港了。”
“你是谁?”
高张氏一惊,察觉到声音是在身旁传来,她连忙看去,却见一名陌生作武人打扮的人正双手抱臂,坐在船舱后面闭目养神。
男子没有睁眼,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你甭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即将在朝鲜安家,这是户引与五十两的盘缠。”
男子用刀鞘将一个包裹推出,不偏不倚的推倒了高张氏的脚下。
高张氏眼眸渐渐散去警惕,她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锦衣卫的人?”
“妾身被赶出吕府之后,曾经下榻于一家客栈,当时你们就已经对妾身进行了监听?”
“不错。”男子没有否认,因为他手中的刀以及腰间的令牌恐怕早已被对方所察觉,“吕家不知好歹的坑了我家大人,虽然罪孽由高休彦这个弃子承担了,但罪不及家眷,更别说你还给定国公徐文壁上了一课,现在恐怕他再也没有了翻身的可能,从今以后你就在朝鲜好好过日子,带着你姐姐的希望活下去吧。”
“没看见徐文壁身死,妾身之姐死不瞑目!”
高张氏并不领情,她冷笑说道:“还有,你们别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对妾身施舍,妾身相公虽说弃子不假,吕家可恨也是缘由,但你家大人平湖侯难道就没有埋坑的迹象?”
“去赵斌家示敌以弱,将证据卖给东厂田义,都是好手段啊,将自己彻底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坐观云起云舒,更是让陛下与太后感觉对不住……”
“你也不简单啊。”李响眯眼说道:“你姐姐和你都是徐文壁秘密培养的女人,琴棋书画尚且不谈,但拼接你这等洞若观火的嗅觉,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放在我们锦衣卫,一个千户是绝对跑不了的。”
高张氏呼吸一滞,没有反驳,娇躯却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