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培泉听着激动不已,泫然欲泣,他用衣袖擦拭了眼角,顺带着向陆绎介绍了自己的儿女。
“这是下官犬子梁正思,这是下官小女梁二妮。”
陆绎点头,梁二妮也没有寻常汉人女人的娇羞,而是大大咧咧的看向陆绎,问道:“侯爷,您会派人常驻于此吗?”
陆绎微微一愣,看见一旁的梁培泉有些汗颜,又有些担心,不禁莞尔,坦然道:“这就要看满者伯夷国听不听话了。”
这话像是交代了什么,又像是没有交代,但梁培泉还是听出了一些意思,刚才的失望情绪瞬间消散不见,眼中也渐渐恢复了一点高光。
而相比之梁二妮的直言不讳,梁正思就显得十分拘谨了,这让陆绎对其有些印象不好,作为日后有可能成为三佛齐旧址汉人的管理人,如果没有一丝见解,和魄力,是不足以担任的。
三佛齐旧址的建筑大多都不是很规整,远没有汉人那般讲究,尤其是梁培泉的住址,被戏称为“三佛齐府”的指挥衙门,只能看出一点汉人建筑的雏形,内部大部分都脱离了常规。
梁培泉邀请陆绎进驻,陆绎也不嫌弃,而是主动坐在大堂内的首位,和梁培泉进行交谈。
“侯爷,您有所不知,满加喇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放弃了和西爪哇纠缠,再加上苏门答腊也有意染指这边,满者伯夷国这些年闻到了甜头,所以想将我们三佛齐旧址的汉人给赶去另一边,处于东爪哇与满加喇的中间,他们自己好坐享其成……”
“就算有大明的威名震慑着,可他们依旧想要触摸一下虎须,进行试探。”
“三个月了,他们似乎意识到大明不会来,于是手段更加恶劣起来,我们苦苦周旋,不过好在侯爷您终于来了。”
梁培泉有些感慨,到让陆绎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去占婆国耽误了一些时日,或许他们还能早一些过来。
想到这,陆绎突然问道:“满者伯夷国是想要统治整片爪哇岛吗?”
梁培泉默然的点头,一旁的梁二妮却忍不住插嘴道:“侯爷您不知道,满者伯夷国可恨,那爪哇岛上的土著也可恨,他们见我们将被他们折腾的一片荒芜的三佛齐旧址又重新富饶,且有生机后,他们不思进取,到想着过来占便宜,还想把我们给挤到另一边去……”
“二妮!禁言。”
梁培泉有些不悦,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别让侯爷觉得我们孤悬于海外,却忘了祖辈留下来的规矩。
梁二妮嘟囔着嘴,也知道眼前的陆绎身份十分尊贵,所以倒也没有说什么。
陆绎笑了笑,也不在意,道:“其实我们换位思考,倒也不至于生气,毕竟对于那些土著来说,我们才是入侵者。”
这话所说的角度可真是新奇,儒家思想不是一直自诩为传播圣人之言的王道行为吗?
梁培泉有些发懵,可却见陆绎话锋一转,杀气凛然道:“可话虽如此,我们却没有在当地造成任何杀戮,而是想要和他们共存,但他们非但不领情,还妄图颠覆我们的胜利果实,这是不可取的!”
“我们汉人强大,他们就会害怕,可一旦呈现出疲软之势,他们就会露出獠牙,亦如当年的北方异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