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侯爷!侯爷大恩大德,下官永世不忘!”
蓝敢激动不已,连拍数个马匹,至到陆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样,让他滚蛋后,他这才满脸得意的离去。
蓝敢走后,梁培泉就摸索着坐了回来,不过他此刻的脸色虽然颇为红润,却夹杂着不少灰白,这种情绪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看见陆绎身旁无人,突然请愿道,说自己身体不好了,担任三佛齐宣慰使司的宣慰使已然不妥,希望陆绎代表大明朝廷则一良选。
陆绎心神一动,笑着问道:“那梁大人可有推举人选?”
梁培泉突然起身,然后跪下,正色道:“下官私心太甚,可思来想去,觉得最为合适的还是下官幼女二妮,她对大明心生向往,又自幼被下官待在身旁谆谆教导……”
梁培泉说到一半,脸色有些忐忑的看向陆绎,以前的旧港宣慰使不是没有女人担任,但那终究是一百多年前了,他现在可不敢肯定……
如果不是儿子梁正思太过于软弱,以及私心太重,他也不会提出这等无礼的要求。
他们梁家在三佛齐这里生活了差不多两百年,可不想有朝一日,因为自己儿子,而让大明大义灭亲……
陆绎没有说话,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他闭眼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让二妮过来一趟。”
很快就有人前去传讯,然后带着有些惴惴不安的梁二妮近前来。
陆绎见她神情紧张,不由微微一笑道:“放轻松,不是什么大事。”
“本候且问你,要是东西爪哇同时来犯,你当如何决断?”
这是考校。
梁培泉先是一喜,知道陆绎并不反感推举梁二妮担任宣慰使,但紧接着他就心中一紧,害怕梁二妮入不得陆绎的星目。
于是梁培泉在一旁给梁二妮使眼色,示意她慎重回答,先想再说。
梁二妮看了亲爹梁培泉一眼,沉吟了片刻,从容不迫道:“回侯爷,东西爪哇虽然同叫爪哇,却从来不和,二者之间征战斗殴更是频频发生,小女子觉得,可以合纵连横……”
有意思,连身在海外,却深知先秦百家争鸣的微言大义。
陆绎暗暗点头,换句话说,那就是梁二妮深得老祖宗真传,知道联合弱者,对付强者。
尽管东西爪哇在他看来,连给满者伯夷国提携都不配,可终究比三佛齐的汉人要强……
“而且留在三佛齐的汉人与这些强邻都有血仇,他们要是胆敢来犯,咱们的士气必然高涨。”梁二妮继续说道。
士气是一个很难确定的因素,历史上因为士气的高低以少胜多的例子简直数不胜数。
更别说汉人的武力本就不必这些野蛮人要差。
差的只是想不想打的意识!
毕竟汉人自前宋以来,就有些变质,被程朱理学给束缚了不少“恶勇”。
“可这只是纸上谈兵,东西爪哇要是觊觎三佛齐的领土,那定然会倾巢而出,整个三佛齐的汉民加在一起也不过数千,可战之兵能有两千都是还是,又当何解?”陆绎微眯双眼,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