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浓浓的黑色烟雾升腾,直冲云霄。覆盖着积雪的营寨上空,一杆杆大明的旗帜更是让这些被无数次被大明重拳出击,按在地上摩擦的蒙古人明白自己再度败了。
一如阿蒙汗一般,这些蒙古人没有前往营地收拾行囊,而是跟无头苍蝇一样,绕营地而过,朝着东边奔去。
“明军来了!”
正在戏谑自己对手的古纳极脸色一黑,不敢相信的看向北方。
北方万马奔腾,明军虽然还未出现,可蒙古人的溃败就像是一击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古纳极的胸膛上面。
不仅仅是,还在厮杀的察哈尔人都惊呆了,他们无法想象西面的蒙古人如何败的。
但恐惧会传染。
再无人知晓西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明军是否真的杀过来的时候,察哈尔人选择了服从自己的内心。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大军溃败的时候,每一个士卒都是参与者。蒙古人也好,察哈尔人也好,他们都在某一息的内心触动下,选择了尊崇本心,跟自己的亲戚蒙古人一起逃离战场。
“杀!”被杀的节节败退,只能勉强招架的李飞却抓住了机会。他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古纳极,都用不着会察哈尔人的语言,就知道时局一定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变故。
“侯爷到了!”
他真臂高呼,从者却寥寥无几。
当火枪声稀稀拉拉的在战场上响起的时候,李飞眼眶当中有泪水在打转,他就知道侯爷从未抛弃自己。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擅退者杀!”古纳极心情复杂的做出最后决定。
对,旁人都走了,独独留了他这样一直孤军仍旧在奋战。甚至他早就知道营寨当中又有一支拼凑而来的奴隶军即将加入战场。
那又如何?他打过的逆风仗不知凡几,哪里会被区区千余人的吓到。
反倒是那些跳反的奴隶军敢出营野战,倒是让他骂了一句“不知死活。”
他五百六百人打营寨虽然吃力,可跟千余人奴隶作战,他却是信心十足。
这倒是古纳极跟孟和唯一的共同点,他们都认为对方不堪一击的,抬手间就能将其歼灭,让对方变成自己的功勋。
“骑兵?”
可在稀稀拉拉的火枪声之后,雷鸣一般的马蹄声打乱了古纳极的布置,他一口吞下李飞这个诱饵之后,阵型已经乱了起来。
战场边缘更是有不知凡几的士卒已经开溜,远遁他处。
所剩的数百人忠贞之外,也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在新一支明军加入战场之后,不可避免的一触即溃。
“那不管你的事情。”李飞心如止水,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欲望。一次次的搏杀,他身后的袍泽愈发少了。
他要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