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哱拜早年便效忠我大明,近些年来因为军户改革,他手下空额被海巡抚直接裁撤,叫他颇为不满。近些日子,宁夏镇又有传言说平海侯想要梳理九边世袭武官,这才叫哱拜露了马脚,派出的信使被如蕙麾下的夜不收擒获,方才才送到西安府内。”
骆秉良这才收敛脸上的玩味,慎重起来:“此事事关重大,你的手下知情与否,现在都应该被我锦衣卫看管。只你一人能与我拜见侯爷,陈明利害。”
“此事真假尚且不论,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家道中落,锦衣卫荫封的千户也被平海侯上书取锦衣卫当消封妻荫子的奏章,而变成一介小兵。”
“眼下我能做的事情不多,让你见了平海侯之后,此事无论真假,你都要做成真的。”
骆秉良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下子就让萧如兰知道了自己这位小老弟跟自己的处境一样,都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书信是真的,不过上面只是牢骚,哱拜未必有那个胆子敢在侯爷眼皮子底下叛乱。”萧如兰有些心虚的看着陷入思考的骆秉良已经伸手。
“书信。”
骆秉良闭闭眼睛,接过书信之后,一目十行。等他看完的时候,他已经是一脸决然:“身为大明游击将军,却与鞑靼人首领互有来往,其不臣之心已经路人皆知。”
“何况侯爷是真的想要借此机会将边军当中的无能之辈尽数剔除,将他们的世袭千户变成流水参将。”
“这哱拜活该成为你我兄弟二人建功立业的台阶。”
书房里面,姚继可跟陆绎对坐,北庭需要讨论的事情还有许多,这些内容都不是一时半会儿都能够解决的,需要一一陈列后,挨个去做。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陆绎的思绪,门开后进来的人更是让陆绎大为好奇。
身高不过一米七骆秉良在一米八的萧如兰身前,宛如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
“这位将军是?”
“西安府总兵萧如兰拜见侯爷。”萧如兰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上,他虽然一直都在地方任职,父亲也在五年前致仕,在京师当中与自己母亲,幼弟一道生活。
但最近几年,父亲给自己书信当中大有生死当如生陆绎味道,自己那个刚上蒙学的幼弟更是以陆绎作为崇拜对象。
今天却是他第一次如今近的见到陆绎。
“侯爷,萧如兰父名文奎,前京营副将,与属下自小相识。今夜萧如兰冒昧来访,乃是因为宁夏镇游击将军哱拜与鞑靼人私通,对内多次不满朝廷,图谋不轨。”
“你父亲是萧文奎?”陆绎大为惊讶,起身将其扶起道:“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无需多礼。至于那个哱拜通敌一事,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