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走吧。”
萧如薰几次回头,都被这一哨真正的把总看在眼里。军人最终情谊,对将门出身的陆绎他并不感冒。对于北面的事情跟萧家有多大的干系,他更不关心。
上面人有上面人的考量,下面的小卒也有小卒的活法。同样都是征南军,这二者融合巧妙,并无任何矛盾。
他只在乎萧如薰是否是一个废物。如果是废话,即便是顶撞上司,他也要跟赵凯说清楚,让萧如薰离自己的队伍远一点,免得一将无能害死三军,害得自己弟兄为此付出代价。
他老成持重,实在是担心少年人萧如薰这一个宝贝疙瘩,在战场上面胡来,不知道见好就收。
事实也是如此,年轻人敢战,力气大,弓马娴熟,这都是优势。可两军作战,又不是几个人群架,不是靠几个猛将就能决定战场形势的。更多时候要的是以点带面,在区域内击溃敌人,不断扩大优势。
他不得萧如薰这样的少年猛将留在自己这一哨,哪怕是自己的把总让给他,他也毫不在意。反正他更擅长的是指挥,而非冲阵厮杀。
但萧如薰这样的将门虎子,要不了多少时日就能一飞冲天,成为大明的顶梁柱。
东北角,厮杀也快结束,陆绎冷冷看向持着狼牙棒,呼哧呼哧喘气的巴亚金,并无杀他的意思。
反而他故意放开一个口子,让鞑靼人不断涌入,又不断用大明的长枪,将其远距离格杀。
这已经不是厮杀了,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下了战马的鞑靼人靠弓矢跟明军对射的效果极差,大明的火枪兵一见到箭矢来袭,便狠狠地还击过去。
“咚咚咚!”
城墙上的鼓声忽的急促起来,陆绎也收敛心神,道:“去一人,杀掉此人后,骑兵上马!”
早就等着这一刻的征南军骑兵不过五百,他们的袍泽都已经精疲力竭,只剩他们这五百人体力充沛,等着陆绎军令,在固原城外驰骋。
“我去!”
“侯爷,俺们早就准备好了!”
急不可耐的萧如薰主动加入战团,提刀便杀向巴亚金。
另一侧,明军骑兵整装待发,枪阵也分出一条道路,让数以百计的明军能够顺利通行。
“等一下。”陆绎没有急着下令,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正在厮杀的萧如薰身上。
萧如薰手中的长刀虽然是大明制式装备,可同样的武器在不同的人手中,能够发挥出来的威力也截然不同。
只见那巴亚金喘着粗气,手中的狼牙棒每一击都是势大力沉,可真与萧如薰这样自小便在军营当中长大的人来看,那叫破绽百出。
那狼牙棒乃是重型兵器,用起来不如刀剑趁手,也没有枪槊那样的灵活度。他唯一的用处便是在面对身着铁甲的甲士时,一棒敲下去,只要是沾了铁甲,便能够叫甲士肝胆俱裂而死。
说白了,那是钝器造成的内伤。
无论是大明还是同时期的欧罗巴,对于浑身覆甲的甲士对好用的便是这玩意儿,这玩意儿不需要太多训练,只需要力气大就行。
而一棒子敲下去,也没几个人挡得住。欧罗巴的十字军,铁皮罐头都是被游牧民族狼牙棒给打怕了。
萧如薰像极了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他并不跟巴亚金正面交锋,而是仗着自己身形更为矮小,直接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