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参将阿巴阿巴,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赵大人,这不怪我们啊?大冬天的,别说我们,四门那个不是这样布置的?”
正好,哱拜来了。
“总兵,您瞧瞧,这城防跟寻常日子有什么差别?往日陆绎那厮可没来,咱们日子还没过到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
“现在陆绎那厮来了,眼看着这宁夏城成了咱们底裤,这何参将守城还在马虎。我怕啊!”
赵佑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是真的怕了。不然也不会向想要再度回到大明爸爸手下,做一条忠实的走狗。
活着,不好吗?
现在险些被哱拜逮住,他也只能借着骂何参将脱身。
“总兵,您来得好。”何参将一脸不忿:“这东门的防御可是按照军规一一打造的,执勤的人也有半数,还有什么不足,您尽管说。”
“不足?”哱拜脱口而出,冷冷的看向这两个人,一时间倒是不知道站在那一个人为好。
赵佑是他的心腹,何参将也是他的心腹。这两个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也是死对头。
“我看何参将干的蛮好的,宁夏城四个门,也就我们宁夏军做的最好。”哱拜身后,一个鞑靼人忽的开口,将目光投向何参将。
何参将闻言立马躬身,拱手道:“不知道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来人哈哈大笑:“我与哱将军冒昧来访,不曾提前通知,应该是你们海涵才对。”
“不过你做的挺好,比那些夸夸其谈的人不知道强了多少。”
“默罕默德大人何出此言?难不成兄弟我做的事情,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赵佑却是颇为不忿,哱拜,乞庆哈欺负自己也就罢了。你一个脚踏两只船的叶尔羌人也能欺负自己的话?这日子还能过的下去?
默罕默德已经抬起头,幽幽的看向赵佑,拒人于千里之外道:“何参将坚守城防,不如赵大人口舌之利来得功勋更多,这合情合理?”
“合理。”赵佑坚定地目光,频频落在默罕默德身上,“副汗只怕不知道,在我宁夏镇向来是英雄不问出处。像副汗这样出身高贵的人,只怕不知道我这一类人能够一言便价值千金。”
默罕默德冷笑一声:“千金?谁给你的千金?我鞑靼人可没有一诺千金的说法。”
明人,又是明人。默罕默德在心中狂叫,眼中尽是不信任。
这一仗,他明白了自己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什么乞庆哈,什么大明都是虚的。那都是豺狼,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
“莫不是赵大人至今还跟城外的明人有关联系,才有今日这一说?又或者赵大人心念大明,对我等近日所作所为有所不满?”默罕默德慢慢一笑,意味深长的看向哱拜。
他并非是宁夏城真正的主人,说的话也都是冲着哱拜说的。后者能否听懂自己的话,做出抉择,他其实也不大清楚。
“副汗尽管放心。”哱拜皮笑肉不笑,也不知道心里面想的是什么:“赵佑是本将亲信,此番背弃大明之后,他与我们一般,绝无重头再来的机会。”
“哱将军既然都这样说了,某家也不便多言。告辞!”默罕默德话毕,略一拱手,便转身下了城墙,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总兵,这厮心怀鬼胎,怕是乞庆哈留下来监视您的人。”赵佑脸色一沉,心中却没有太多惊慌。他看的清清楚楚,默罕默德在这宁夏城中,无兵无权,什么事都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