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教众急忙扶住他,一边挡刀一边乐颠颠地大喊:“属下祝教主新婚大喜!”
大魔头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滚蛋!”
现场武林盟的世家公子和魔教教众打成一团,现场一片混乱。
正在这时,姗姗来迟的小承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看向旁边一脸无奈的小徒弟,弱弱地问:“相……相公……出什么事了……”
大魔头皱眉,猛地冲到小承人面前,一把拎起了柔柔弱弱的小承人,阴森森地问:“你瞎喊什么呢?!”
徒弟急忙过来:“师父!”
大魔头掐着小承人的脖子,眯着眼睛冷冰冰地问:“你刚才……叫我徒儿什么?”
小承人被掐得脸蛋通红,哭着求助:“相公……呃……救命……救我……”
徒弟抬手抓住了大魔头的手腕:“师父,放开他。”
大魔头看着自己的徒弟,又看着自己手中奄奄一息的小承人,心中一阵恍惚。
刚才,就在刚才,他差点以为,是他的徒弟,心悦与他……
可转眼间,为何……为何他的小徒儿,就有了妻子……
大魔头心中暴怒猛地用力掐住了小承人的脖子。
小徒弟见状,来不及再犹豫,一掌打在了大魔头胸口。
大魔头不曾防备徒弟如此之近的全力一掌,猝不及防被打飞出数丈之远。
他本想运转内力护住心脉,偏偏此时经脉却再次受制,来不及运转,便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脆弱的心脉硬生生受了这一掌,大魔头喉中腥甜,一口鲜血要喷涌而出,又生生忍住了。
他不能吐血。
任何时候,他都不能展现出自己的脆弱,不能暴露自己的破绽。
他是魔教教主,无数人虎视眈眈,想要他的权力,想要他的武功,想要他百毒不侵的身子。
他必须是强大无敌的,他必须,永远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众生蝼蚁。
大魔头咽下那口鲜血,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和那个柔柔弱弱的小承人。
小承人在他徒弟怀里嘤嘤嘤地哭着,委屈极了,可怜极了。
可惜大魔头天生最厌恶弱者,他运功在掌心,只想把这个可怜东西送去西天。
大魔头烦躁至极。
那股总也捋不顺的内力更是让他暴怒不已。
看着自己徒儿这样紧张地护着那个小废物,大魔头更难受了。
他说:“让开!”
小徒弟说:“师父,润白天性善良,又不懂武功,你为何要对无辜之人下杀手。”
大魔头更生气了,忍着喉间一口腥甜,怒道:“本座要杀人,还要讲道理不成!”
他手臂一抬,凌空夺了一名门少年之剑,懒得搭理那个懵逼崩溃的少侠,修长手指猛地握裂了剑柄,横剑如刀,毫不留情地劈向了小承人的脑袋。
小徒弟也怒了。
他恨着大魔头,却又无法抑制地感激着大魔头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因此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对大魔头下手。
可大魔头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
为名也好,为利也罢,世人疯魔,不外乎为此等种种。
可大魔头怎么能这样,只为看不顺眼,就要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
小徒弟抽出小承人腰间佩剑,用大魔头教过他的剑法,回应大魔头气势如虹的疯狂杀招。
他们是师徒,是主仆,是仇敌。
小徒弟年少入了荒梦山,一招一式皆是大魔头亲手调教。
如何出招,如何破招,都是大魔头一点一滴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