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侯府长女秦如雪,作为钦差大臣治理黄河水患之事,又从中揪出不少贪腐的蛀虫来,朕深觉她少年英才,也是早该赏给她一个爵位。”
宣平侯面上一片感激涕零之色,却兀自推辞道:“臣及小女为皇上尽忠,是本分之事,这封爵一事却是愧不敢当。”
苏澈细细的看了她半晌,含笑道:“朕已经着意,封秦如雪为正四品指挥佥事,协理宫中警卫事务,另授一等子爵。如此以昭朕平明之理,必不叫有功之人寒心。”
她此言一出,宣平侯自是受宠若惊,忙撩开袍子跪下磕了个头,只是这番却未再推让的谢了恩,欣然代秦如雪受了这爵位。
听得长姐受封,秦玥也是欢喜的狠了,竟不顾礼法,立时附身过去在苏澈脸上亲了一口,凤眸含情脉脉的似要滴出水来。
林潇面无表情,只端起一杯酒仰着脖子喝了个干净,饮罢又饮,不多时便已是醉眼迷蒙,他歪歪斜斜的靠在长桌上,微笑着看向正位那对情意缱绻的璧人,手中的酒觞却微微的有些颤抖。
趁着气氛融洽,宣平侯召了军中的乐师来,持着胡琴和琵琶奏乐,又吩咐了上歌舞助兴,正是一首西域风味的《胡旋舞》。
那正中的女子两脚足间交叉,左手叉腰,右手擎起,全身彩带飘逸飞舞,裙摆亦旋为弧形,像是雪花一样在空中飘摇,又似蓬草一般迎风飞舞,直教人看得“万过其谁辨始终,四座安能分背面”,正是眼花缭乱而又欲罢不能。
苏澈微眯着双眼接了秦玥斟过来的美酒,却见一个兵士从席外进来,附到宣平侯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宣平侯神色不耐,眉宇间也染上了几分怒意,只是碍于皇帝在场,只得强行压着火挥手叫她下去了。
“爱卿为了何事烦恼,可否说出来叫朕听一听?”苏澈恍若无意的笑道,仿佛意在为宣平侯分忧。
宣平侯伸手揉了揉眉心,愤懑道:“陛下不知,先皇曾在雁门关与突厥征战,大破阿勿思力俟军,还俘虏了一人回来交到臣手里,说非要她降了我大殷不可。只是这人实在乖张,整日披头散发的哀歌不已,还举止怪诞疯癫,”
“今日她听闻臣在这里为陛下设宴,竟放肆到去军中的马场里放巴豆等泻药,下的剂量和范围却也十分狭小,故而又难以重重的惩戒,实在叫人....”
苏澈的凤眸里隐隐有一道微光掠过,安抚了宣平侯几句,又泰然自若的欣赏起了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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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