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床尾的人一动不动,仿佛死了,后背裸着,腰以下搭着件脏兮兮的外套,背上有各种斑驳难看的鞭痕,仔细看还有烟头烧烫出来的疤、凝固的蜡油。
“艹。”有人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这就挺尸了?你以前不是挺能喝的嘛,扫兴。”
力道完全没收,那一脚应该是很疼的,可是趴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他像是真的晕过去了,也不知是醉昏的,还是疼昏的。
“算了算了。”房间里有人有点看不下去了,“你们也收着点,真闹出人命来怎么收拾。”
“哟,心疼了?”踢人的不屑道,“心疼你给他扛回去,大家伙都忙着呢。”
于是挨个往少年靴筒里塞钱。还有人看着看着又心猿意马起来,顺手往上摸。
那个镜头是很短的,一带而过。
画面一转,少年耷拉着脑袋缩坐在车里,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到什么猛一缩,又被按住。
带他回去的人还不忘在后座占一下便宜,前排出租车司机不停从后视镜朝后面看,也没人管他。
谷林没有反抗。他在哪里、跟谁都无所谓。只是在对方完事后,慢慢摊开一只手。
他要钱。
那只手,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很好看。
如果没有那些伤痕和厚茧,放在钢琴的黑白按键上,会是什么模样。
带他回去的人一愣,骂了句操,转眼又给气笑了,朝他竖一根拇指,粗鲁地翻了口袋,掏了点零钱给他。
他看了看,没说话,也没收。
他眯起眼睛,好像有些迷茫。
一阵风吹进来,他哆嗦了一下,后视镜映出他的眼睛。
再切回他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