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你套我话?”
“哪有,明明是你自己愿意告诉我的。”
“可是你刚才笑了。”
“我看见你就想笑啊。”
我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不解地嘟囔:“为什么?我长得很喜感吗?”
“为什么?”身旁的男人一手托腮,眉眼间是戏谑笑意,他把我的话含在唇齿间低低地重复一遍,叹息般的尾音低沉优雅:“因为喜欢你啊。”
蠡抬头向我们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显然是听到了这段对话——他视觉被封闭,其他四感都非常灵敏。我老脸一红,就要拉着廖池回屋。
“害羞了?”廖池露出讶然之色:“怎么平时没见你这么纯情?”
我小声解释:“不一样,屋子里的都是长辈。平时只有我们两个人,当然放得开了。”
廖池笑而不语,我拉着他回屋,关上门:“以后来了人再给你介绍,现在该干嘛干嘛吧。”
“该干嘛?”他反问。
我发现他似乎是逗我上瘾了,刚才分明才拒绝过我,现在又开始毫不自觉地煽风点火,当即绷起脸:“你别欺负我啊,当心我兽性大发,来一出婚内强.奸。”
“你来啊。”廖池仰躺在床上轻轻一脚把我蹬开,翻身去够床头上的遥控器。我也就口头上过过瘾,不敢真动手。估摸着今晚不会再出去了,我换上睡衣,翻看屋内张妈给准备的东西。
虽说是一间客房,但有成套的独立卫浴和阳台,简直像是旅店的标间。壁挂电视下方的小桌上有热水壶,果盘里整齐摆放着新鲜水果。
拉开左边床头柜的抽屉,最上面一层放着一沓A4纸,几根中性笔。抽屉只能拉出来大半,我把手伸进去,在最深处摸出来了一盒安全套和一管润滑剂。
……神奇。
把东西扔回原处,我拉开第二层,里面是卷成圆柱状的小毛巾和几包抽纸。
第三层是空的。我合上抽屉,又打开第一层,拿出安全套在廖池眼前晃了晃,“你看,人家连这个都给咱准备好了。”
“挺贴心。”廖池冷静评论。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廖池从我手里抢过小盒子,准确无误的抛进抽屉里,揽着我肩膀让我靠在他肩膀上:“陪我看会儿电视,困了就睡。”
我讪讪应了声,倚在他身上,电视里放着部刚播出没多久的谍战片。主角是位单线联系的地下党员,为了革命深入军统内部,同时被两党怀疑,里外不是人。片子拍的挺好,无奈我昨晚睡的太少,不一会儿就困的睁不开眼了。
恍惚中电视的声音被调小到轻不可闻,廖池搂着我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在马上就要睡过去的刹那,廖池轻轻摇了我一下,趴在我耳边问道:“你不是说今晚有事情要告诉我吗?”
我困得不撑,胡乱哼哼两声,往他怀里钻。
廖池把我塞进被子里,声音依旧紧紧咬着耳朵:“说完再睡吧。”
“不行宝贝儿我撑不住了……明天,明天再说,听话。”我把眼睛眯开一条缝,想给他一个亲吻让他饶了我,结果吧唧一声亲在了他下巴上。
廖池似乎说了什么,然而我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转眼坠入了沉沉的黑暗。
也不知道是几点,我被尿憋醒,廖池已经在我身边睡下了,呼吸平稳。窗帘没有完全拉上,可以隐约看见阳台上的光景。我起身去了趟卫生间,隐约听到门外有细微声响,拧开房门探头看了眼。
正迎面走来的常言被我吓了一跳,他背着书包,校服外套系在腰间,一脸困倦。他轻声和我打了声招呼,问:“林哥还没睡?”
“起来上厕所。”我估摸着现在应该是十一点多,对少年道:“你赶紧去休息吧,明儿还得起来上学。”
“好。”常言伸出手挨个数过走廊上的一溜儿房间,最后推开了我们房间旁边的那扇门。
我正要回去,突然感觉到一丝隐秘的被窥视感,环视四周却没发现其他人。视线停留在走廊尽头的富贵树上,我对它挑眉一笑,关上了房门。
因为要赶去公司,我们起的比平时早些。下楼时张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金柠正坐在餐桌旁,一边吃东西一边看ipad。
我给廖池拉开椅子,同时坐在金柠对面,小姑娘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抬抬眼皮瞅了我一眼。
ipad上放着恐怖游戏实况解说视频,主角端着枪把扑过来的丧尸打到爆浆,金柠看的面不改色,端起豆浆小口小口喝着。
“恶灵附身?”我吃着包子看了一会儿,问道。
“嗯。”金柠放下杯子,拆开湿巾擦擦嘴,尔后慢条斯理地挨个擦拭手指:“昨天刚买了原版,不过看样子这一阵是没什么时间玩了,只能先看解说过过瘾。”
说罢金柠把ipad装进书包,司机王叔幽灵般出现在房子里,毕恭毕敬地接过拎在手上。
“走了。”金柠套上校服外套,挥手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