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铭挑了挑眉,倒是没有拆台,反而点了点头,“算你有点眼光。”
他也不见外,说话间就大刀金马往沙发旁一坐,看着方炎忙前忙后给双双量体温、倒热水。
方炎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有些着急,孩子发烧不是小事,他把刚倒的热水往卫铭手里一塞,“你帮我看着双双,我去拿点退烧药。”
双双得吃儿童专用的药,方炎家里没有,得去她家里拿。
屋前人都散了,代芹奶奶原本在屋里发呆,想了一回自己没用的儿子,抹了会儿眼泪,但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终究木着脸开始做活儿。
见方炎进来,代芹奶奶嘴上没吱声问孙女如何,耳朵却竖了起来。
“刚刚量了下,双双确实发烧了,还不低呢有三十八度半。”方炎自然知道代芹奶奶关心什么,“家里有退烧药么?”
代芹奶奶往书桌抽屉一指,方炎快手快脚自己去翻找起来,一边找一边没忍住将前一天的事提了一嘴,“代芹奶奶,我看双双不像是故意的,孩子不会是魇着了吧?这一遭还吓着了,受罪的很。”
代芹奶奶坐着没动身,手上缝着布娃娃的眼睛,心思却有些飘忽,说起来也是,这孩子已经好几晚没睡安稳了...而且不是她自夸,自家双双着实懂事的很,要说烧作业本这种事,实在不像是她会干的...
方炎见代芹奶奶神色不定,知道她听进去了,有心想说对门新来的就是个道士,但...卫铭到底太年轻了,看着又实在不像个跳大神的,代芹奶奶怕是不能信他。
而且对卫铭的本事,方炎心里也没底,因此他也没多留,转身就走了,还是给双双吃药要紧。
方炎细心,问了双双还没吃早饭,又去厨房拿了馒头过来,接过卫铭手里的水杯,“吃两口垫垫,然后把药吃了。”
卫铭看着乖乖吃馒头喝药的小姑娘,从怀里慢吞吞掏出一张叠好的符纸,四处看了看,又从方炎家的灶台下抓了把灰装进去,塞到小姑娘手里,“吶,看在你夸过我的份上,拿着。”
卫铭实则极其不擅长画符,因为他总是收不住自己过于霸道的力,十张能爆个□□张,只要开始画符,总是砰砰砰,光收拾残局就够他烦的。
但若这符真的成了,那便极其有效,至少,侵扰双双的脏东西是不敢再近她身的。
好几天了,卫铭就画成了这么一张符,符气刚烈,怕小孩子受不住,刚巧方炎灶台里烧的是槐树枝,柔和的草木灰能中和符气,看着手上剩余的灰,卫铭随手捏了个诀,抹在双双眉心,“给你,晚上睡觉就不害怕了。”
双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嗝...你怎么知道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