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吧,阳台上暖和,你在我这写作业。”那本练习册还是崭新的呢,至于自己...
卫铭叹了口气,收拾了几本教材,“我也有个证要考,一起写作业。”
说来丢人,正经授箓的道士,卫铭迄今为止没考到高功证,他总是背不来那些经文,也算不准命盘,耳朵都快被师傅念起茧了。
双双跟卫铭一起吭哧吭哧赶作业的时候,后湖那头一座民房里,双双口中的孙奶奶——孙家珍拿着一叠子照片回了家。
自从搬到这离水镇,几个知名的媒婆家都被她走遍了,许出去不知多少好处,才拿回了这些照片。
孙家珍又整理了一遍手中的照片,上楼敲了敲儿子的卧室门,房内一如既往地没有回应。
孙家珍也不在意,她一把拧开了门,自家儿子带着大耳机坐在电脑前,厚重的刘海几乎盖到眼睛。
青年的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青白色,在电脑屏幕时不时闪过的游戏特效光影映衬下,格外阴郁。
孙家珍在门口站了片刻,半晌扯起一抹笑,她拉开厚重的窗帘,“你这新房间又大又宽敞,阳光还好,门口就是一大片湖,开窗透透气也舒服。”
儿子对她的动静毫不理会,微风带走室内窒闷的同时也带进了寒意,他紧了紧挂在身上的棉服,依旧将鼠标按得噼啪作响。
孙家珍手上不闲着,将房间里零散的东西收拾一遍,又把早上端馒头进来的盘子收好,叠了被子扫了地,都整完后自顾自在床边坐下,将照片递给儿子,“你看看,周围适龄的好姑娘还挺多。”
她把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照片举到儿子眼前,“你看这个,还是个小学教师呢,虽然比你大三岁,但俗话说得好,女大三...”
儿子一把拍开她的手,继续打游戏。
孙家珍终于按耐不住火气,她扯下儿子的耳机,“你不出门也不工作,总要娶媳妇吧?一天天就在家打游戏,打游戏能吃饱饭还是能有出息,我出去找这些都是为了谁...”
余下的话却在她儿子阴恻恻盯过来的眼光中,渐渐消了声。
面色阴郁的男子嗤笑一声,“我就这样,你要不满意就再生一个。”
他将肘边的照片一把撸到地上,重新带起耳机,“哦,看我说得什么话,我爸已经被你逼死了,你生不出来。”他顿了顿,又转头看向孙家珍,这次眼中却带着明显的嘲意,“不过反正你也不在乎我爸,去找别人生也行。”
孙家珍抖着唇,被气的说不出话,最后只能转身离开,但走之前也没忘了把地上的照片收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