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观那边听明白前因后果,来的却不是余姜的亲师傅,而是青禾观参与了俞家这事的邬师叔,长辈做事更周全,他还通知了五朝观的卫修诚。
卫修诚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叫上了方旗山出发,几乎跟邬师叔前后脚到的卫铭家里。
好在卫铭没有真的把自己玩死,八九点钟日头将盛,曙灵洒下的时候,卫铭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
一睁眼就听到余姜大呼小叫:“卫师醒了,卫师醒了!”
卫铭却来不及理他,趁着离魂时的记忆还算清晰,他拿起手机就给俞老板打电话,直到挂了电话,才看到自家师傅跟师兄,正肃着脸看自己。
卫铭张了张嘴,试探道:“那我进净室...?”
卫修诚却摇头,“你自己的命,进净室做什么。”
听起来毫无责怪之意,卫铭心里却一个咯噔,他忍不住看向方旗山,但原以为会生气的师兄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眼里有淡淡的无奈与...难受。
饶是卫铭这样没心没肺的狗登西,对师兄这样的眼神也有些撑不住,他不自觉开始解释:“我有把握,我是经过方炎出去的,他就是我的锚点,我不会迷路。”
至于能不能成功回来,卫铭微微抬起下巴,“如果连我都走不回来,那没人能做到这件事。”
这是天才的底气,方旗山作为普罗大众甚至被说服了一秒,然而下一刻,卫修诚却突然发问:“如果旗山与你有差不多的天赋,今天要去的是旗山,你觉得如何?”
卫铭一下子皱起眉头,想说怎么能这么比较,师兄要担负起五朝观的运营,必然不能冒这样的险...但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倒也明白了师傅的意思。
卫修诚仔细看卫铭,见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神色应该是明白了,心里总算宽慰些。
“既然已经去过了,说说都看到了些什么吧。”卫修诚说着让方旗山将准备好的纸笔拿出来。
卫铭行动不便,方旗山与余姜一起合力将书桌抬到桌边,铺开宣纸又将墨磨好。
卫铭抬起还有些僵硬的手臂,活动了一下手腕,床都没下,就着书桌开始作画。
俞安乐这个“指南针”只能指向固定方向,肯定不能像导航一样规划出一条活人能行走的路出来,方炎与卫铭对那边地形都不熟悉,因此才会被带到一个山脚死路下。
卫铭离魂上山后,因为手中俞安乐的神魂被牵引,移动速度极快,匆匆扫过周围,只能大致记得一路上诸多人工种植的桉树。
这种有“断子绝孙树”恶称的树种,大批种植会明显加剧土壤侵蚀与水土流失,但因为这种树木成长极快,用途广需求量大,是住在山上的村民“赚快钱”的好选择。
这里经济大约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