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屋先查看了俞安乐的情况。
阴魂已被卫铭妥善收好,这阴魂早已失了神智,只余一道残念与本能,也是因此,在老槐树放开她后,她才会追着俞安乐不放。
如今,俞安乐的神魂也终于放松,不再遭受拉扯,难得进入深沉睡眠。
只是到底经受这么久的磨难,昨夜又大大惊了一场,心神剧烈波动下,俞安乐发起低烧来。
马同和道长上去看了看,回身安慰焦灼的俞老板,“没大事,受了些惊吓,又跟阴魂接触深了,多多少少要病一场,但是没伤元气,他年轻底子好阳气足,多晒太阳,很快就好了,你就放心吧。”
门外,几位天师看着这棵充满岁月痕迹的古槐。
“这老树确实生出了灵智。”青禾观的邬师叔闭目感应一番,以他对神魂的研究,能感觉到其间轻轻的神魂反应。
感应比他更清晰的却是卫铭。
这老树不但生出了灵智,神魂波动还很清晰平和,倒一点不像是会折磨阴灵的样子。
见一群人围着老槐树指指点点,又想起在卫铭家听说的老槐树折磨阴魂的事,福头不安的很。
从昨天方炎胡说八道说这槐树让他家风水不好开始,他就有些激动,如今终于忍不住出声:“这是我们村的妈妈树,你们不能随便动。”
邬师叔刚想说他们又不是不明是非的人,老树生灵着实不易,哪能如此武断。
那边卫铭突然开口“上面有个东西。”
被藏在老槐树虬扎的主干中间,倒像是被他结结实实藏起来的宝贝。
此时阴魂已被收好,不用担心老槐树乱来,卫铭不再克制,他肆无忌惮地查看老槐树的情况。
而那里,老槐树神魂波动最明显。
不等其他人反应,卫铭三两下爬上了树。
再下来时,手中拿着的却是一件女士外套,破破烂烂,但依稀可以看出是早些年的款式。
众人不明所以,俞夫人却突然想起来:“这...这是我的衣服!”
把她衣服放到树上做什么?俞夫人疑惑地转头看向福头。
福头却也正在看她,从昨天开始,福头第一次长久地仔细看她,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在梦里、在想象里出现过无数次,唯独没有当面好好说过话的母亲。
福头看向她的眼光复杂极了,“小时候,别人都有妈妈,就我没有。奶奶说,我能吃得饱,穿的暖,都是我妈给我换的,让我不要伤心,而且我还有一个妈妈就是老槐树,她会保佑我平平安安。”
福头转头仰望老槐树,深灰的树干沉稳地立在那,仿佛一辈子都不会挪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