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是个断袖,最喜欢的就是美男了,但这种脾气大的美男,他识抬举地选择敬而远之。
但却不甘无端被人这样折辱,随即放平语气揶揄道:“自是不识才打量?那么,这位美得不可方物的公子,你是谁?这是哪?”
虽是揶揄人的话,可见这令人厌恶的男人并无一丝玩笑的意味,红衣男子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讶异,很神奇地没有反驳,而是静默思索。
黄光彻知道自己已死,这肯定不是原来的世界,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便装失忆好了,方有这么一问。
问毕,带着一丝惊恐的声音响起,“这是您最喜爱的……咳咳~嗯,男宠沈画骨,怎的都不识得了?”
听到“男宠”二字,这位名为沈画骨的男子微微皱眉,但黄光彻豁然从床上站起,只觉着天昏地暗,头重脚轻,倒是忽略了红衣美男眼中的一闪而过的不悦。
只兀自在心中咒骂:妈的,这什么鬼世界,本以为死了便可一了百了,终结所有苦痛,竟也不可得。
还有,他刚才好像听到那男的是他男宠来着,听错了吧!这是什么鬼设定。
看着黄光彻似乎踩到狗屎的吃瘪模样,沈画骨忽然站起,整了整衣袖,道:“该是伤了头才患了失忆之症,正常得很,不碍事,死不了。我走了!”
依旧的漫不经心,依旧的疏离不屑,这才慢悠悠地踱出房去。
妈的!黄光彻腹诽,这真的是男宠该有的态度吗,难不成是弄反了,其实他自己才是别人的男宠。
目送了那位红衣男美人离去。黄光彻悠悠转身,这才将目光移回方才给他解惑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身着白衣,一派书生打扮。虽说长相有些普通,但却自带着儒雅的书卷之气,让自认为是文艺青年的他不忍惊叹:好气度啊!
初来乍到的黄光彻只能赖上这白衣男子了,谁让他什么也不知道,且这男子似乎对他格外恭敬,不赖他赖谁。
于是黄光澈揣着一颗不耻下问的心,客气地问道:“请问你可以说一说和我有关的事吗?噢,还有这个朝代的事!”
这位白衣男子神色有些复杂,听了他的“请”字,神色似乎转为一丝慌张,忙道:“折煞臣了,自是可以的”
问了好多问题,黄光彻这才舍得放那白衣男子走,也才有时间冷静下来整理思绪。
那白衣男子名为韩洛秋,是他这具身体的伴读,也是吏部尚书之子,自小和他一起长大,两人感情该是十分亲厚的。
从韩洛秋口中可知,他现在的这身子名为皇扶风,是域国的大皇子。
不过更令人惊异的是,这域国竟然是女尊国。
顾名思义,这个国家女子地位高于男子,由女子治国齐家,这皇扶风的母亲便是当今女皇,万人之上的国家最高统治者。
不过话说,这域国原本的统治者也是男子,大约两百年前,这域国的第一位女皇,本是域国皇帝的一介宠妃,竟步步为营,夺了她丈夫的皇位,自称为女帝。乃当世之武则天啊。
女子称帝,自是有许多人跳出来反对,不过这女人手段极其强劲,成功称帝后大肆铲除异己,那时的朝堂,满是血雨腥风,反对她的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
此后几年,朝堂大换血,而这女皇新提拔上来的人几乎都是女子,且随后的几年里,这女皇大力施压男臣,十几年后,以至于朝堂上大部分为女子。
不过至今也没有人知道这女皇为何如此讨厌男子,这该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有人说,这女皇未入宫时被一男子骗取芳心,而后抛弃;还有人说,女皇入宫后厌恶极了被男子玩弄的生活……各种说法不尽相同,但那都是后话了。
朝堂略微平静之后,女皇又颁布律法,只有皇女才有皇位继承权,域国此后的皇帝只能为女子。此文一出,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但都被这女皇用强力镇压,那时的域国,几乎遍地骸骨。
强权之下,反对声渐渐又被压了下去,反对她的人,无一不是下场惨淡。这女皇,是个了不得的人物,竟成功建立了史上第一个女尊国。
此后的四代女皇,同第一代女皇一样一致强力打压男子的地位,过了两百年,似乎所有人都接受了这种女尊男卑的思想。
如今的五代女皇已过花甲之年,有三女一子,今三位皇女为了帝位,正是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想必不久,朝堂上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没有继承权的皇扶风,倒也活得清闲自在。
不过这些信息都没有接下来的信息令人瞠目结舌,黄光彻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这具身体,居然!居然!有四个男宠,男宠!男宠啊!
这可不是女尊国吗?怎么对断袖也能这么宽容的吗?
其实他不知,这域国被女子统治长达两百年之久,女子地位空前提高,甚至一女子可有多个夫君,男子嫁于女子后一般很难被善待,但同样不被善待的男子之间便会有惺惺相惜之感,所以,断袖盛行。何况他有一个当皇帝的母亲啊。
按说前世身为断袖的他,该是艳福不浅的,可这并不是一件令黄光彻高兴的事,倒是把初来乍到的他雷得外焦里嫩的了。
因为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左右拥着美男、四个美男为他争风吃醋的场景就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他还是想本本分分地找一心爱之人过一生。
不过,黄光彻从来没发现他想多了,四美男争风吃醋的场景断不会出现,因为,他还没那么受欢迎。
虽然现在的处境很令他无语,然,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上天没让他这所谓的人渣败类死去,那他就姑且活着吧。
毕竟,死过一次的他,真的没有了再死一次的勇气了。
他黄光彻,以后便是皇扶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