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人家相信才行啊。
微微怔愣,他也只能含糊其辞了,“是吗,大概是真的变了吧!许是伤了脑子的缘故,患了失忆之症,不记事了,连你也觉得是初识了。”
这是一个万能的借口,信不信谁也拿他没办法,他们又不可能把他的魂魄揪出来认一认,所以这借口他用得极其顺嘴。
听完他的解释,杨寒又欲坐起,因着刚才的那场误会,想要把他按在床上的皇扶风的手生生停在半空,杨寒便趁此空档下了床跪在地上,自责道:“都是属下办事不力,害的殿下差点性命不保,请殿下降罪!”
皇扶风这才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起,长这么大,他还从未被人这样正儿八经地拜过呢!“一个大男人,怎地说跪就跪呢,男儿膝下有黄金懂不懂啊。”
杨寒想说他不懂怎么办,从小生长于女尊国的他从未听过这样狗屁不通的道理。
看着神色复杂的杨寒,皇扶风转移话题说了一件他特想知道的事,“给我讲讲遇刺那天的事。”
杨寒这才恢复了些许正常的神色,道:“那日您得了一消息,说……”杨寒欲言又止。
皇扶风听得正认真,还未讲到重点就停下来是怎么回事,于是皱眉催促道:“继续啊,怎的停了。”
杨寒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讲,“您听说城南郊外三里处有一茶庄,那茶庄里有个相貌极其俊朗的男子,咳咳……嗯”杨寒清清嗓子,接下来的话实在难以出口,真的很需要组织一下语言。
其实皇扶风大概能猜到他接下来会讲什么,又是去做一些强抢民男的勾当了吧!
果然,杨寒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
“您打算将这男子接入宫中服侍您,但您在城外找遍了也未曾找到这茶庄,却在回来的路上遇了埋伏,埋伏的十几个黑衣刺客个个功夫了得,您带去的护卫尽数被杀。您也从被惊吓的马车上滚了下来伤了头,属下拼死才将您带回宫中。”
原版皇扶风居然是这样嗝屁的,为了个本身就不存在的美男丢了性命,你说他冤不冤?
听了杨寒的话,皇扶风皱眉思索,疑惑道:“那美男的消息,我是从何而知的?”
杨寒恭敬答:“红箩,您的贴身婢女。”
皇扶风把来到这里后听到过的人名一一过滤,但好像从未听过这名字,便唤来锦瑟让她去传一下红箩,不过锦瑟说红箩自他醒来那天就失踪了。
果然,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
红箩必定是受了谁人的指使,才把他引到城外欲杀之,如此处心积虑想杀他的人,下的一手好棋,很好地利用了他热爱美男的弱点,红箩怕是早已被灭口了。
不过现在能做的,是让锦瑟继续追查红箩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活生生的人,总不能在宫里凭空消失吧。
他还回绝了锦瑟再调一婢女过来的打算,人心险恶,他从前世就知道,死过一次的他真的很惜命,不明底细的人,还是不用为好。
最后,皇扶风怀着一颗无比正直的心,顶着一张大红脸给杨寒上了药,倒不是不能找人代劳,就是他没脸再面对第二个太医了,他可不想承认杨寒身上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痕迹是他这具身体弄下的。
……
这皇扶风自那天醒来后,便过起了坐吃等死的生活。
带着逛故宫的游客心情把皇宫逛了个遍,可这风景再好,天天看哪能不会厌倦,所以爬树掏鸟蛋之类的事就变得理所当然,还把沈大美人的药圃搞得一团乱,惹得沈画骨抱着他的珍贵药材几欲落泪,而后抄起菜刀就追着他打。
也是委屈了这武功高强的杨寒,天天陪着他上房揭瓦,白瞎了一身好功夫。
不过皇扶风自认为,这人啊,得学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不然迟早会被宫中的无聊生活给闷死。
他倒是不止一次地想要出宫耍耍,可是女皇不许啊,自他上次遇刺后,女皇就把他护得极为严实,还说近来大批难民涌入京都,宫外鱼龙混杂,很不安全,因此他仗剑走天涯的幻想就这样生生扼杀在摇篮里了。
期间,慕无涯倒是不止一次的来找过他,也不止一次的要亲亲,要抱抱,不过都一一被正直无比的纯情小处男给回绝了,可慕无涯哪有那么好对付,天天追在他后面跑,甩都甩不掉。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更耸人的还在后头,这慕无涯常常把自己洗干净送上某人的床,害得皇扶风差点把持不住名节不保,不过他这身子其实也无名节可言了,谁还不知道这域国大皇子的癖好。
可怜的慕无涯啊,好心好意送上门,却每次都被气急败坏的某人踹出来。
虽说自己喜欢看美男,但这可是原则性问题,皇扶风可不愿就这样随便失去自己的初夜,又想想其实自己这身子早没有这东西了,心里又怒骂:灵魂上的初夜总行了吧!
皇扶风这里改了日日笙歌的喜好,使得宫中盛传:这大皇子醒来后竟不好男色了,怕不是伤了那地不举了吧。
但这不过是宫人们的饭后谈资,皇扶风可不会知道,他若是知道,指不定会吐血三升,当场骂街。
可宫里的传闻绝逃不过这男子的耳朵,凭栏远眺,身后的风景很美,不过再美的风景也只能是他的背景罢了,若皇扶风在,指不定得流着涎水看得入了迷。
只见那谪仙般的男子微微皱眉思索,自言自语道:“他真的失忆了吗?还是……”
于是,平日里最是沉默寡言,从不争宠吃醋的正牌皇妃难得自行来了大皇子的院落。
听闻那晚,房内讨饶声不断,大皇子不举的传言不攻自破。
只是新的传言也出来了,大皇子并非不举,不过是恋上了栖身大皇妃之下的滋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