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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夜黑影和两具尸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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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五个日夜,三百天里都在下雨。一座城里百态炎凉,有人活得自在逍遥有滋有味,也有人麻木不仁苟且偷生。

天气少有晴朗的时候,荷包里的吃饭家伙也少有鼓囊的时候,老板催着周末加班,楼下情侣大吵过后开始没日没夜做爱,青年放下手机跌倒在床上,怀着操蛋的心情进入梦乡。

他的房子不足二十平,可怜的书桌挤在窗户和床中间。房间里的东西很多却不显杂乱,被主人整齐地摆放在合适的位置。

木质玻璃储物柜里装满造型古朴的廉价摆件,窗台边堆满的多肉和花,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主人虽不富裕,却很有生活情趣。

雨声急促敲打着劣质雨棚,点点星光从老旧狭窄的木窗外照进小阁楼。

安昱睁着迷茫空洞的双眼,看样子还没从梦境中缓过来。他调动全身力量起身,摇摇晃晃地来到桌前给自己倒水。

夜里异常安静,挂在窗户前的晴天娃娃无风自动,红笔勾勒的笑脸正好对着安昱。

“轰隆”一声惊雷,短暂让这间屋子明亮一瞬。

安昱脑袋还有些发懵,自然没有看到这稍显诡异的一幕。想起白天回家时还没有洗澡,他便开始拽上身的短袖,很快就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

月光下的青年白到发光,那是种玉一般润泽的白,泛着蛊惑人心的意味。他身材偏瘦,脱了衣服后却能明显看出肉感,特别是浑圆饱满的臀部,走动间颤动的肉浪别有一番韵味。

长得俊秀嘴也甜,安昱在福利院里就很受周围人的喜爱,不过一直长到24岁,他身边其实并没有关系亲近的朋友。

原因在于他的身体有些异于常人。

安昱把手伸进内裤地下摸了摸,里面果然有些湿润。淋了雨后内裤要赶快换洗晾晒,不然容易得病。这是他偷听公司女孩讨论的时候知道的,毕竟谁叫他底下多长了条和女孩子一样的缝呢?

虽然心里性别为男,安昱却对自己不同寻常的身体接受良好,大不了就单身一辈子,他不认为自己的人生必须要找个伴。十八岁时攒钱去看医生,人家说他两套器官发育良好,反而是做手术会危及生命,此后他便乐观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洗完澡出来坐在办公桌前擦头发,二手电脑文件加载半天都出不来,他拿起手机一看,破wifi又出问题了。

站起身想去看看光猫的接触,没想到刚起身安昱就被吓了一跳。

对面那栋二层小楼下的白墙处,惊悚地杵着个黑色的阴影,手中似乎还闪着橘色的光点。

这实在是有些吓人,雨夜黑影,恐怖电影标准情节,他喝了杯温开水不着边际地猜想,下一秒会不会传来敲门声?

“砰——”,后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动,安昱的心瞬间揪紧,冷汗冒个不停。墙上的时钟声滴答滴答,走神间,雨夜里的黑影不知何时消失,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过身去。

还好,只是书架上的书掉了下来。

十一点,往常这个时候本应传来楼下妓女和客人激战的声音,却不知为何,今天一点响动都没有。不仅没有做爱的声音,连桌椅磕碰和脚步声都听不到,这实在有些奇怪,毕竟年代久远的老房子根本没有隔音可言。

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安昱拍拍脸关上电脑强迫自己上床睡觉,一个人裹着潮湿的被窝直到凌晨4点才迷迷糊糊睡去。

他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梦里有人在用毛骨悚然的手法触碰自己。

直到第二天早上小镇的雨依旧没停,甚至下得比昨天还大。老板大发慈悲,发消息通知因道路积水严重,今天不用去加班。

这可给安昱激动坏了,立马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但好心情只维持到出门买早餐的时候。

推开掉漆的铁门,一张夹缝里的纸随之掉落,凭借良好的视力,他能清楚地看到纸张上的字。

骚货,在家不喜欢穿衣服吗?

字体很漂亮,内容显而易见的下流。而且大门后面的门把手竟然还附着些黏腻的液体,一股淡淡的腥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间。

这东西是什么安昱当然知道,忍住嫌恶擦拭干净,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换个住处了。可小镇虽然不大,物价却不低,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比这里更便宜的房子。

思索一番,他回屋在便利贴上写:请不要再恶作剧,不然我就报警。

而后将便利贴贴在门上,锁门下楼觅食。

他租的这栋老房子是自建房,只有三层,其中一层还是阁楼,安昱就住在阁楼里。二层住了两家,一对年轻情侣和靠皮肉生意生存的女人,周围环境杂乱无章。

这里是小镇上出了名的黑街,房子多是租给外地人和做见不得人生意的男女,人员复杂治安混乱,出现什么人都不奇怪。

环境虽然差,安昱住了快半年却觉得还行,毕竟房租低廉,早餐美味可口,总的来说对于他这种没钱的穷人来说还是不错的。

捧着热乎乎的鸡蛋灌饼站在大娘的糯米饭摊位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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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脸颊吃得鼓鼓囊囊的,满脸幸福的模样惹得大娘直夸他可爱。

打了补丁的雨棚在大雨的攻势下有些摇摇欲坠,安昱笑眯眯地接过铺着厚厚一层辣椒酱的糯米饭,道过谢后撑伞准备回家。

难为这么大的雨他还能买到早餐。

匆匆路过昨晚那堵白墙,他没发现墙角堆积着不少烟头。

老房子一楼是家杂货铺,店主看着是个年轻小伙,平时却跟个老头似的爱神神叨叨,逢人就要扯上几句看面相之类的话。

今天他依旧没放过安昱,“小安啊,最近没出什么事吧?我看你这几天怕是要犯桃花哩!不过……”他说到这卖起了关子,不用猜安昱就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无非就是可能要倒霉,让买几个他的符花钱消灾。

“老何你死心吧,我是不会买你护身符的。”

“抠门仔,正所谓破财消灾,你这么抠小心倒大霉!”老何哀怨地盯着安昱。

下个不停的大雨无端让人心烦,凭空惊雷响起,安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低沉沙哑的嗓音莫名让人胆寒:“让一下。”

这是个身形高大的男青年,目测身高有一米九五,全身上下被雨浇得湿透,过长的头发打湿后遮住眼睛,只看得出一张脸轮廓很深。

他在老何这里买了包烟,安昱见他被雨淋得十分狼狈,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

“打把伞吧,天冷容易感冒。”

男人撕包装袋的动作顿了顿,头往他这边偏了偏。安昱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不说话,递伞的动作僵在原地。正想收回时,男人伸手抓住了伞。他的手很大,骨骼分明,拿伞时不小心碰到安昱的指间,后者快速往后躲了一下,安昱怀疑他被雨淋发烧了。

男人打着伞逐渐走远,老何挪揄地打趣目不转睛盯着看的青年,“迷住了?”

“我好像在哪见过他。”安昱脑海里隐约有个模糊的影子。

“看在你是我租客的份上提醒一下,最好别招惹这种人。”老何一脸高深莫测:“这人看面相就是个凶恶的主,手里应该不止一条人命,一旦被缠上,你这辈子别想逃。”

治安混乱的小镇常出没流窜逃亡的不法分子,每年都要上几次省台报道,联想起昨晚一系列诡异的事,安昱有些后怕。

“老何,你在其他地方还有出租的房子没?”

“有啊,不过就是租金不低,你个铁公鸡终于舍得拔毛租个好点的地方了?”

想了想卡里好不容易存起来的钱,安昱有些犹豫,本来想存钱给福利院的弟弟妹妹们买点衣服和日用品的,如果换到租金更贵的房子里,就存不下自己想要的那个数了。

“算了,你容我再想想。”

周末过后天终于放晴。沐浴着久违的阳光,安昱打着哈欠从公交车上下来,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有些嫌弃。下班高峰期一向很挤,人贴人肉贴肉十分难受,沙丁鱼罐头般发酵着各种奇怪的味道。更奇葩的是,不知道是哪个猥琐男竟然摸他屁股,这年头咸猪手连男的都不放过了吗?他一路郁闷地走着。

前方就是他租的那栋老房子,可奇怪的是,一向冷清的房子周围围满了各种看热闹的人,有警察和医护打扮的人从楼梯口走下来。

“阿花和他姘头死了?”

“可不是嘛,听说两人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姘头那根东西还被剪了下来。”

“玩得真大,啧啧……”

听完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安昱一脸震惊,怪不得这几晚楼下这么安静。想着这几天路过二楼时,里面就躺着两具尸体,一时间有些毛骨悚然。

警察开始例行问这栋楼所有住户的话。

来找安昱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警察,看起来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随后男的那位警察,目光不动声色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他。

“你好,请问是安昱吧?”

“对,是我。”

“你看起来像个高中生,几岁了?”男警察除了身上的警服,全身上下哪儿看着都不正经,特别是那双上挑的桃花眼,看起来十分轻浮。

“你毛病犯了?”女警察扯了扯男警察,对安昱投以抱歉的微笑。

“进来坐吧。”安昱客气道。

女警察抢在男警察之前回他:“不了,就几个问题而已。”

你认识死者吗?”

“说过几句话。”

“上周五下午到周六早上,你在家吗?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在的,那天下班回家后,我一直睡到晚上九点,倒是没听到什么动静,只是……我感觉对面白墙底下,有人在看我们这栋楼。”

听完他的话,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男警察目光在安昱的脸上逗留许久,又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谜之微笑,“感觉你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呢,长得真显小。有对象吗?周末有时间吗?我想”

“咳,现在是工作时间。”女警察强忍着暴揍男警察的冲动,从牙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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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出这段话。

安昱讪笑着。

又问了一些问题,让安昱留下联系方式后,女警察拉着恋恋不舍的男警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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