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板们能将他成功拉到庙中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他愿给那些人面子,还是因为那段时间他噩梦连连,每晚惊醒时,只能握着那块表等到天亮。他一闭眼,梦魇就会再次出现,他就能听到无休止的救护车的鸣笛声。
没有人能将他在梦魇中唤醒。
直到那天,天空阴暗,飘着水珠,他穿过斑马线,陷入无穷黑暗,有人用温暖的衣服把他扯回现实,絮絮叨叨和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还以为他只是被绿茶所激怒,还教他如何应对。
“她说,也许这不是神灵给你的惩罚,而是回应。”狐狸眼的僧人说道。
纪司南想了想,双手合十,冲着前殿遥遥低下头,行了个礼。
叶茯苓以为她会在外面等很久,没想到纪司南很快就出来了。
“我要进去吗?”叶茯苓不敢大声说话。
“可以。”纪司南对跟在他身后的僧人道:“我想托您帮我烧最粗的香,连烧三个月。”
说完,他递给僧人一张支票。僧人也对他双手合十,又示意叶茯苓可以进去了。
叶茯苓瞟到了支票上的数字,在心里暗自“嚯”了一声。
她走进那件屋子,并没有见到镶婆祖本人,只见到了蒲团上的一朵莲花。僧人去里屋寻找,过了一会儿才走出来。
“她累了,但是她让我带话给你。她说神灵很喜欢你。”
叶茯苓想起自己从前二十多年,想说她并没有这么觉得,但以她的情商,定是不会在这里说这种话的,就只是点了点头。
她在庙中不打诳语,等和纪司南出了庙,才小声问他道:“变得回来?”
“晚上燃这根香,醒来就能换回来了。”纪司南把那根香用很多层纸包好,小心放到了包中。
“那我们回去?赶紧睡觉?”叶茯苓的目光粘在包上不肯离开,生怕有人再突然出现把包夺走。
“我要放一只灯。而且既然来了,总该看一看水灯节。”
“水灯节到底是什么场面?真那么好看?”
“不看会后悔的。”纪司南慢条斯理:“你去高处安全的地方,拿着这个包,我在河边放灯。”
纪司南将镶婆祖说得神乎其神,但叶茯苓连镶婆祖的面都没见到。对于泰国,她对纪司南说过的话都将信将疑。但随着河边的人越来越多,她站在高处,期待感一点点升了起来。
时间越来越晚,黑暗席卷了天地。千万人聚集在河边,神情虔诚,几乎都在同一个时间点燃了手中的纸灯。世间万物都亮了起来,那些发出橙色光芒的纸灯承载着所有人美好的心愿缓缓上升。天边的亮光映射到了河中,天灯亦变成了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