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大虽然也算重点,但和隔壁的a大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但两校的关系一直不错,a大经常会派出他们校内比较有名望的教授讲师来c大上课,给人一种优生带差生的错觉,当然,这种带很显然是有偿的。
就像是另外兼了个职一样,这些讲师即可以让自己在三尺讲台上熠熠生辉,又能够得到一笔丰厚的外快,何乐而不为。
仔细想想,他们学校,一周有好几位来自a大的老师,主教大一和大三的学生。
余夏没怎么关注这些事,所以当然也不会知道班里这几个女生为什么会突然翘课跑去听不属于她们专业的课。
………难道是良心发现后敏而好学?
她眯了眯眼,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咳嗽出声,准备上课了。
“行了,手机都收起来吧。”她提醒着,末了,不忘加上一句,“我很欣赏努力汲取知识的同学,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能心安理得地逃我的课,你们别看我平时好说话啊,这次她们还是记旷课。”
余夏还是眯着眼,严肃认真地道:“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位男同学将她的话当作是耳边风,黑漆漆的大眼睛还盯在手机屏幕上。
不一会儿。
他望向余夏,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余老师,她们说是a大的副教授年轻帅气,去听课,就算学不到什么东西,欣赏欣赏颜值也是蛮好的。”在老师蹙上眉头之前,他又道:“而且,副教授是你老公。”
余夏:“………………………”
她的学生,都知道她的丈夫是何许人也。
余夏在c大体育系是绝对牛逼哄哄的存在,这种存在主要体现在体力上,在体力上,不管是学生们还是老师们,都称她为野兽。
她姑且认为这是一种尊称,是对她能力给予的最高程度的赞扬。
后来,余夏才从学生们的闲言碎语中听到了他们对a大最年轻的副教授的评价: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讲课时思路清晰条条在理引人入胜等。
一箩筐的好词全都用在他身上。
再来形容他们夫妻时,就更加粗暴了:斯文帅哥与力大无穷的野兽。
野兽其实很漂亮,说是九头身也不为过,只是偏偏美貌被才华所遮掩住了。
有了这种对比之后,余夏暗自咬牙,觉得传闻太过仁慈好听了点。
屁个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明明就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禽兽与野兽的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因为禽兽如果真的禽兽起来,那么野兽只有缴械投降乖乖认命的份儿。
余夏想起她被摁在车上的一次了。
脸上瞬间就烧的慌。
与此同时,教室里的尤东寻正被逼问着一些私人话题。
比如――
“你跟体育系的余老师………,到底谁是一家之主啊?”
“你们这么早结婚,万一彼此又遇见更好的就不会后悔吗?”
“带着孩子来上课还让孩子认真听,你这么做余老师她知道吗?”
“你怎么会想到在大学当教授的?”
问题层出不穷,好好的一堂公开课,在正式进入主题之前俨然成了记者问答会。
小鱿鱼翻着自己的数学练习册,蹙着眉刷刷刷地写着。
他马上就要上幼儿园小班了!
可这练习册却是中班的。
尤东寻只挑了一个回答:“大概是从高中开始当老师当习惯了。”
一路荣升为副教授,也是托了自己发表出去的论文的福。
课上完以后,已经是傍晚逢魔时刻了。
余夏在教学楼下等着他们父子俩。
从她身边路过的认识她的学生都在朝她问好,她一一点头微笑致意。
随着一声小奶音,“妈妈。”
余夏眨了眨眼,抬起头,她背着夕阳的橘黄色的光站着,就见到不远处的小鱿鱼迈着小短腿往她这边跑过来,他后面慢悠悠地跟着的是挂着一抹浅笑的尤东寻。
尤东寻拿着电脑包,眸子里揉着零碎耀眼的光,“尤煦衍,跑慢点。”
尤煦衍才不听,跑过来一把抱住余夏的腿,昂着小脑袋,“妈妈,我发现幼儿园中班的题目都好简单。”
余夏垂着眼,心里感概万千。
她想,她家小鱿鱼真的是好样的,可以替她完成学霸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