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学那会经常给柏杭处理伤口,所以时隔多年再次动起手来依旧驾轻就熟,几乎没让杜溧川多幸福一会,就冷酷的宣布结束。
“啊?这就好了?”杜溧川慢了半拍回神,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包扎到位的手掌,忍不住恋恋不舍的道:“我下次要是又受伤了,能不能——”
“不能。”江姜打断他危险的话语,收拾着医疗箱头也不抬的道:“我只能做些简单的清创包扎,严重点的伤口别来找我,我怕你碰瓷。”
杜溧川可惜的叹气,随后摸出手机开始对着手上的绷带一阵闪光拍。
江姜像看智障般的瞥了他一眼,继而嫌弃道:“弄好了你就快回去吧,小区路上的灯又坏了,你早点回去也比较安全。”
“好。”杜溧川十分受用江姜的关心,在江姜说完后就一口应下,然后积极的将手机放入口袋站起身。
直到他走了两步,他才大脑清醒过来,猛的扭头看向端坐在沙发上的左斯听,对江姜愤愤道:“你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走,却把他留下来?你是不是还想背着我和他上床!”
江姜被他直白的话语镇了三秒,随后黑着脸抬头:“你再乱说话,我就让牛奶挠你。”
优雅坐在茶几上,看着江姜收拾东西的牛奶适时抬起头,它翡翠般碧绿的竖瞳里倒映着杜溧川的身影,幽幽的仿若鬼火。
杜溧川并不惧怕牛奶,但他怕牛奶的小主人生气。
所以在江姜说完话后,他就自觉的歇了怒火,也不再揣测江姜与左斯听之间可能存在的事,只不依不饶道:“我不管,他在这我也要在这,他不走我也不走。”
杜溧川语气坚定,显然是不会轻易妥协退让的模样,江姜不由头疼,无奈的委婉道:“我家只有两张床。”
他话语里的赶客意思不言而喻,偏偏杜溧川厚着脸皮,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开口:“我可以和你睡。”
左斯听突然一声冷笑:“呵。”
“……”江姜忍住回头的冲动,绷着脸对杜溧川道:“你到底走不走?”
杜溧川脸上的神色倏忽落寞下来,薄唇抿紧,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眼中更是流露出几分倔强与委屈,搭上他那俊秀的容貌,完全能分分钟让人生出母爱。
江姜倒没有母爱给他,但眼见着杜溧川像是淋了一头雨,还在雨里坚持着等待主人的可怜巴巴奶狗样,江姜不由心软了几分。
而且说到底,江姜还对杜溧川有点愧疚和心虚。
——毕竟他把人家当情敌怼了好几年,几乎没给过几个好脸色,现在姗姗来迟的知道人家压根不喜欢柏杭,反而对自己照顾了那么久,江姜心里不免有点想补偿对方的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