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保留地浴血奋战,留住长公主。
叶茗初似乎也已经感受到了列在城门两旁的士兵心情,有些悲凉地扬声道:“请长公主入城。”
伴随着沉重车轮碾压的声音传来,候在路两旁的众人齐声下跪,呼喊着:“恭迎长公主入城。”
浮生跟在车旁,一路向前,却渐渐感到一阵悲凉。边城将士们的脸上此刻不见半分喜悦和激动,肃然的神色中只有被强烈克制的隐忍。她稍微抬头,就看到那熟悉的边城二字。这座城门,她穿行过无数回,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走得如此艰涩。
这座小城数度经历边疆战火,有过流民与饥荒,却也不像现在这样萧瑟。身处此地的大盛朝臣民都明白,他们的长公主千里迢迢而来,是因为他们,而将自己贡献了出去。
身上披着的袍子被寒风吹起,浮生心里觉出一丝凉意。这就是边城的气息,苍凉而凛冽,不用一刀一剑,就能直刺心房。她的脚步沉稳而矫健,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只是在与叶茗德擦肩而过时有些许怔忪。
没有曼妙的歌舞,也没有气氛热烈的群情激昂,镇远将军为长公主准备的晚宴只有沉寂和压抑。最近两年,辽人的攻势越来越频繁,侵占之意昭然若示,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含蓄。故而留在边城的百姓越来越少,如今这城里剩下的,大半竟然是守城士兵。
“叶将军,不必拘礼。本宫此行,只会在边城稍作停留,还望一切从简。”微抿了一口酒,凉凉的玉液入喉,让沈暮歌在被炭火盆环绕的房内换来几分清醒。
“这一杯,本宫代父皇敬叶将军与诸位,谢谢你们为保边疆,浴血奋战。”沈暮歌举起重新斟满的酒杯,庄重地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利落地一饮而尽。
“谢皇上与长公主赐酒,臣等为保国家安宁,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叶茗德带头站了起来,他旁边坐着的军中各将领也全部跟着动了起来。
“那边城的安危,就全赖叶将军了。”沈暮歌饱含深意地看了叶茗德一眼,安危二字,她咬的极重,仿佛在交付什么贵重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