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陆御风凝视片刻,又将令牌还给了陆诚颜。
“是千城公主给我的。因为我们有些交情,她知道我要离开京城了,这是送给我的礼物。”陆诚颜随口编了个理由,心中却苦涩地想,这算是她给我的绝交信物吧。
陆御风没能撑过那夜,在交待完陆家庄的事后就断了气。陆诚颜以为自己会嚎啕大哭,结果却出奇的冷静。爹的死,她还没有来得及弄清事情原委,如今身上又多了一份重担。她顾不得悲伤,只想着早日赶回江南,将爹好好安葬,然后重振陆家庄。正因为她见证过陆家庄的辉煌,所以绝对不允许陆家庄落入贼人之手,白白糟、蹋。
破损的马车,躺着去世不久的陆御风,奔驰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陆诚颜一路风尘,不管饥寒交替,仿佛一夜长大。她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所有的痛楚都被她尘封在心底。迎面的疾风吹痛她白嫩的脸颊,留下层层风痕,她脑中不停回旋着昔日爹严厉教导自己的画面。虽然她总爱偷懒又爱捣乱,可是爹从不曾真正狠心责罚过自己,那个自己一直敬而远之的爹,如今安静祥和地躺在自己的身后,等着她带他回家。
沈暮歌被带到了皇帝寝宫,她不仅见到了父皇,还见到从未谋面的叶老二。她尚且不知飞叶山庄已经被这人给出卖给朝廷了,等到沈世哲悠悠说完,她心中的怒火足以将叶老二烧为灰烬。
“怎么?暮歌,你是不是从没有算计到这一点?哈哈其实别说是你,就是当日叶缥遥见到这场面时,也是一脸颓败。”沈世哲处理了飞叶山庄这个多年的心患,心情大好。
沈暮歌冷眼看着父皇的得意神情,心底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嫌恶。从前的尊敬和爱戴渐渐被磨灭,如今父皇的所作所为丝毫不像一位君王,反倒是像个跳梁小丑。
见沈暮歌这个态度,沈世哲沉下脸,冷哼了下,厉声道:“今日召你来,不是要与你重温亲情的。而是,朕念在你是起柔的女儿,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沈世哲冷酷的双眼紧紧盯着沈暮歌,丝毫没有半分父爱情深,更别提此前卧于病榻之上请求她答应和亲时的慈祥和哀弱。沈暮歌承认当时看到为了国事而病重的父皇自己心软了,如今她总算是见识了身为帝王到底可以有多绝情。其实从皇长兄的死就早已可以确定,沈世哲的心中始终只有他的皇位。而子女在他眼中,都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暮歌感谢皇上的圣恩。但不知这所谓最后的机会是什么?”沈暮歌不再称他为父皇,因为从今之后,他只是皇上,却不再是父亲。
“就是他。”沈世哲指了指坐在旁边的叶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