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时雨来了,都不及时雨见礼,老夫人就唤时雨到她身边,“唉哟我的乖乖濛濛,快让祖母看看。”
老夫人眼睛不好,不能视物,时雨主动到她身边蹲下,头靠在她膝盖上甜甜唤祖母。
“濛濛还是这样乖巧听话。”老夫人爱怜地摸着时雨脸颊,脸贴靠在她脑袋上亲昵道,“当年听说你走丢了,我还伤心了一阵子,没想到你竟被载然捡去了,如今又成了我的孙媳妇,也是我的乖乖与祖母有缘。”
听到老夫人提爹爹,老国公重重“哼”了一声。
知道国公夫妇想念爹爹,时雨自己也想,于是夹带私货道:“说起爹爹,我都感觉好久好久没见他了,要不我写一封信请爹爹也来京城吧?”
她从离开青石镇开始就一直想爹爹,到现在更是想得不行,当时想的再也不要见爹爹之类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她只见一面,又不做什么。
老夫人还未开口,就听到老国公道:“请他做什么?这个混账逆子,老夫活着一天,他就休想再进这个家门一步!”
“濛濛不必写信喊他来。”老夫人也如此道。
老夫人不按套路出牌,原本气势汹汹的老国公急急朝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嘴硬:“对!不用喊他来!老夫就当没生过这个孽障不孝子!”
老国公这样反而令时雨有些难受,替爹爹找借口安慰两位老人,“爹爹也是怕祖父和祖母气未消,怕他回来气着你们。”
老夫人慈爱地摸着时雨脑袋,她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好不容易冲出这牢笼枷锁,又怎会轻易回来,何况这么多年,她早已想通,不再希望儿子回来,道:“有些鸟儿,注定要在山间林中自在高飞,强行将他拘困樊笼中,于笼于他都是一种折磨。”
“父母家人皆在此,怎会是樊笼?怎会是折磨?让他传承家学,延继儒风,他偏要从什么老庄,背弃先祖。好好的君子士大夫不做,跑去做医生大夫,医病只能救一人,而济世救万人还须善政,说什么救死扶伤,不过是目光短浅,舍大道而从末流。依老夫看他就是天生反骨,冷血薄情。”
听着老国公这番慷慨之词,时雨有些明白爹爹为何不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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