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扶着爹爹的胳膊,他身上药香被初冬寒风吹进鼻腔,吹得时雨头脑晕乎乎的,心里想着这条路能长点再长点,好和爹爹多相处一刻。
“爹爹,你是不是打算治好祖母眼疾就回去?”时雨问道,方才家宴上她一直注意着爹爹。
旁人敬酒他就举杯,旁人问话要么简单回复一两句,要么只对人家笑笑,其余时间皆缄默不语,看得出来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时雨心里开始后悔自己非要爹爹来京城了。
虽然她寤寐思念爹爹,私心地想见爹爹,但她更希望爹爹能过得舒心自在,就如同老夫人说得那般,有些鸟儿还是在山间林中自在高飞的好。
“青石镇弹丸之地,回去做什么?就算是父亲要行医,在京城岂不是更好?”孔嘉道。
孔覆不欲和他们说这些,道:“为父之事你们不必操心。”
他要不要留京,看似只是一件小事,实则牵涉好些事。
他若留下,于他自己而言,多年前的选择便如同笑话般,最终还是自己撞进了这网罟之中。而他与小东西之间,在她婚前就不那么清白,如今她虽成婚,他对她生出的不该有念头却未能随之烟消云散,如此长久在一地,必生事端。
更何况父母、儿子、兄弟姐妹、家族官爵以及各种要么是他切身责任,要么是他唯恐避之不及之事,都会接踵而至,一心要研究医道、做闲云野鹤的孔覆一想起这些就头疼得紧。
回到房里,时雨自己坐在爹爹榻侧,不使唤下人,故意使唤孔嘉去倒水准备醒酒汤。
望着小心翼翼坐在榻侧,想看他又不敢明目张胆看,只敢偷偷摸摸拿余光瞟他的小东西,孔覆心里哭笑不得又心疼,闭起双目假装醉得不省人事,好让她看个够。
看爹爹醉得睡过去,时雨才双手撑着脑袋好好看他,爹爹生得可真好看,身上无一处不在诱惑她,就连喉间的喉结,都在勾引她亲一亲。
孔嘉长得是很像爹爹的,尤其鼻子,一样的高挺笔直,不过看多了的时雨觉得还是爹爹的鼻子生的更好看。
爹爹的鼻头更尖一些,与鼻翼、鼻梁搭配得恰到好处,看起来精致漂亮又英气逼人,而孔嘉的鼻子则英气有余,精致不足。
看着看着,时雨眼神就停在爹爹唇上挪不动了,她最喜欢爹爹的嘴唇了,看着好看,亲着更好亲。
胡思乱想着,时雨又想对爹爹做坏事了,但是她不想伤害孔嘉,也不想给爹爹造成困扰。
可现在房里只有她和爹爹两个人,爹爹还醉了,她偷偷亲一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没什么的。
她偷偷摸摸喜欢爹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偷偷喜欢爹爹这件事她做得太得心应手了,以前连爹爹都不知道,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