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颗早就冷硬的心,仍然会为一个人爆发出温柔的情感。
舍不得吗?
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
他将自己的“一线善心”连同血脉推去单於蜚所在的光明世界——他幼时向往的世界。
他们将远离黑暗,远离杀戮,过正常人应过的生活,富足、平安,操心鸡毛蒜皮柴米油盐就够了,不用再手握夺命的枪,担心何时会丧命。
他们将成为烛火,高悬于他所置身的深渊之上,远离他,却也照亮他,在他阴狠罪恶的心上,投下浅淡的光亮。
秦轩文总说自己是“孤鹰”最锋利的刀。
其实不是。
谁都可以成为“孤鹰”最锋利的刀,但“孤鹰”的烛火却唯有一簇。
秦轩文红着眼问:“柏先生,您不要我了吗?”
那一刻,时光仿佛拉回了从前,他听见一声——小柏哥哥,您不要阿崽了吗?
他很想将他的傻小孩儿抱住。
白孔雀追着载有秦轩文的车,肆意流露不舍。他却只能在射击馆频繁开枪,一靶未中。
情感这样人人皆有,连飞禽都有的东西,他不能有。
高处不胜寒,父亲与兄长是如何遇害,他一刻也不敢忘。他将诡谲莫测喜怒无常披在身上,任谁也无法窥探他的内心。
任谁也不知道,他有一个极珍重的人。
T国边境上有一座医院,那是他为秦轩文准备的生产之地。
秦轩文在怀孕仅七个月时早产,而那一日,他正亲率“孤鹰”精锐撕开一张“捕鹰”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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