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个荒谬至极的想法从他脑中闪过。
但他不信!
胸中搅动的浊气将他的嗓子灼伤,他嘶哑地说:“秦却不是秦轩文收养的孩子吗?”
“所以你想用秦却威胁他?”
努兰觉得自己出现错觉了,否则怎么会从柏先生最后那个“他”字里听出一丝温柔与爱护?
凭什么?
凭什么秦轩文那条狗能得到柏先生的爱护,享受柏先生的温柔?
自己为什么不能!
“我……”
“我曾经告诉过你,不该打的主意别打。”
努兰像是被这句话按进了干涩阴沉的回忆里。
公海上,游轮里,他求柏先生留下来,与自己共度一宿。柏先生却冷眼抛下了他。
他头一次打秦轩文的主意,就险些被掐死。
“我争取我想要的,怎么就不行呢?您怎么能为了这样一件小事责问我?”他畏到极点,惊到极点,逻辑已经全乱了,话语颠三倒四,“您可以为我堂兄犯的错惩罚我,我接受!可是我和秦轩文之间的恩怨,您为什么要插手呢?您不是为了抓我而来的吗?您带我回去,您带我……”
说着,他膝行上前,双手并拢高举,简直是完美的束手就擒。
可视野里,柏先生却已经握着一把M17。
他不甘地摇头,半是清醒半是疯狂,“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爱您啊!”
柏云孤无动于衷,拨开了保险。
“秦轩文不能动吗?秦却不能动吗?”努兰歇斯底里,但再惨烈的呼喊,也无法从这封闭的房间里泄出。
只有柏云孤能听见他绝望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