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承受过数不胜数的痛,以为疼痛已经无法折磨自己分毫。
可被柏先生占有时,他才明白,世界上还有一种痛,是他这一生都无力抗拒的、甘心沉溺的。
那是柏先生给予的,甜美至极的痛。
他成了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既是“孤鹰”最锋利的刀,又与柏先生有过肌肤之亲。他和柏先生的所有情人都不同,不受宠爱,不被怜惜,身上堆砌着大大小小的伤,与“美人”二字相差甚远。
但那些美人只是偶尔被叫到落雀山庄,而他在落雀山庄拥有一栋别墅。
他也是唯一一个被获准在柏先生的卧室留宿的床伴。
他一边满足着,一边又嫉妒着,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他身体里反复撕扯,时常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可笑的怪物。
后来,这个“预感”竟然成真了。
改造的后遗症渐次显现,他真的成了怪物——一个能够怀孕生子的怪物。
十四年往事如烟,一缕一缕在眼前飘过,带着异国战场的烈焰与冰天雪地的清寒,还有书房那一拢灯光的温柔。
秦轩文的眼泪早已决堤,身体颤抖得好似下一秒就将倒下。
从他眼中涌出的光尽是绝望与慌张,夹杂着卑微的祈求。
“柏先生,您不要我了吗?”
字字泣血,像是从血肉里、从心脏里、从灵魂里剖出。
我的命是您给的,我为了您而存在。
这副被残忍剧痛打磨的身躯只供您驱驰。
您却不要我了。
那我……又该去哪里呢?
柏云孤步步靠近,抬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