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柏先生却说。
他有些紧张,那闷痛的伤疤提醒着他——柏先生也许会看见。
主卧的灯光被调得很暗,柏先生穿着纯黑色的真丝睡袍,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眼半眯着,面容阴豫而又华美。
他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步步靠近,直到小腿贴在床沿。
柏先生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上来。”
他心跳如雷,乖顺地来到床上,既期待即将发生的事,又担心暴露衣料下的那道伤疤。
柏先生需要纾解,纾解的方式不仅一种。
他犹豫分秒,吻了吻柏先生的手背、手指,接着身子向下伏去,吻到下腹时,脸庞却忽然被托住。
他停下了动作,睁大双眼,与柏先生目光相接。
转刻,柏先生握着他的手臂,将他从下方扯了起来,一个翻身,随手关掉了那盏昏黄的床头灯。
黑暗降临,海风灌入,他在翻天覆地的浪潮间,攀附着唯一的依靠。
漫长的一夜过去,天光大亮。游轮停泊于港口,努兰由特殊护理间转出,被一架医疗直升机接走。
秦轩文在甲板上看着这一幕,双眼被风吹得眯了起来。
努兰远远地等着他,眼神说不出地幽怨愤恨。
时间往前推半日,当他们在那蒸笼般的厨房里剑拔弩张时,谁也没有想到提早从游轮离开的会是努兰。
恃宠而骄,恃爱而狂,恃身份而跋扈,恃地位而自信。到头来,留下来的却是卑贱的“狗”。
努兰脸上的肿未消,脖颈上还圈着致命的勒痕,整个人狼狈又狰狞,嘶吼着:“你凭什么站在那里?你不配!”
他怔了几秒,而后转过身去,将那些破碎又恶毒的咒骂抛于身后。
这场丑陋的冲突以努兰的离开告终,他望着海天一线,心悸难言。
昨夜柏先生太过温柔,他的妄行非但没有被惩罚,反倒得到了奖励,简直像一场想也不敢想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