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眨了眨眼:“好。”
谢忱在去拍日出的景观台之前,先去找负责后勤的同事问了一句,手边有没有蚊虫或者蜜蜂蛰了以后,涂抹的药膏?
同事愣了下,心惊胆战地问:“是哪个领导被蜜蜂蛰了吗?严不严重?需不需要马上去医院?”
谢忱说:“不是,你先找找看,以备不时之需。”
同事点头,说马上去车上找找。
景观台上拍日出的游客很多,等待日出的时间也很漫长,谢忱陪着领导们一起闲聊,等到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跳出来,映入眼帘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摄影师们终于可以开始工作,谢忱往后退了几步,恰好后勤部门的同事过来,说因为临时过来,所以带过来的紧急药箱里只有云南白药驱蚊贴和创可贴这类普通的东西。
同事很抱歉,说:“被蜜蜂蛰了涂抹的药膏,这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
不知谁听到了这边的谈话,凑热闹回了一句:“哎,小伙子没事的。不用抹什么药膏,我们老家那边有个偏方,用口水舔一下就会好。”
谢忱闻言,只过了个耳,这边同事直接露出了一脸恶心的表情。
谢忱先交代同事,若是一会领导们拍完照,就带先他们去帐篷稍作休息,然后他径自走向停车场,去药箱里找了瓶驱蚊水。
也不知有没有用,但总比没有好。
谢忱进帐篷的时候,陈尘已经睡着了,人朝外侧身睡着,呼吸均匀。
天色亮了,帐篷里光线充足,谢忱仔细看了下她的额头,好像又红又肿了一些。
谢忱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内心挣扎了许久,然后心想,要不……试试?
也许偏方……真的有用呢?
于是,就在他下定决心,凑过去的时候,陈尘醒了。
以陈尘的视角来说,这真是一场灾难。
睁眼,突然那么一大张脸,怼在眼前,吓得她差点魂不附体。
这他妈,脸再帅也不行啊!!!
谢忱此刻最庆幸的应该是,他只张开了嘴,舌头还没伸出来。
“你干吗?”陈尘一个激灵,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是要吃了我吗?”
张那么大的嘴巴,靠过来,不是要吃小孩,还能是干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谢忱竟然真的一时词穷,完全无法解释自己愚昧加愚蠢的行为。
那就假装自己失忆好了,于是他一言不发,扭头就想走。
陈尘一把抓住他的手,不依不饶道:“你到底要干吗?中.邪.了吗?”
谢忱干脆破罐子破摔:“对啊,中.邪.了想吃小孩。”
陈尘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笑死了,然后发现身边多了一瓶驱蚊水。
陈尘休息了一会,元气恢复得还算可以。
谢忱一走,她也立刻出来干活。
中午定了山顶餐厅那边的烧烤,因为都带了家属,所以气氛相对来说,还算轻松。
不是工作日,让大家都当作是团建好了。
陈尘出帐篷后,一直和同事一起忙到中午,因为早上算是偷懒了许久,陈尘觉得过意不去。
她主动揽下了所有收尾工作。
谈氏集团那边公关部的同事也过来了,在餐厅的休闲区陪领导们闲聊,陈尘转了一圈,也没见着谢忱。
她还纳闷呢,怎么刚刚还嚷着让她别乱跑,结果这会自己人却不见了?
陈尘拿出手机,晃了晃,敲了敲,发现依旧是一块砖。
算了,她随手抓住一个同事问:“谢总在哪里?怎么没看见他人?”
这位后勤部同事说:“哦,谢总好像有点不舒服,发烧了,去那边帐篷休息了。”
陈尘:“……”
发烧了啊?
她其实早就发现了,自己身上这件冲锋衣根本就不是统一发配的,是谢忱自己身上脱下来的。
算了,他感冒也算有她一半的责任,那她给他送盒药去也是应该的吧?
陈尘做完心理建设,去她自己带来的药箱里找了盒消炎药和水,去帐篷那边找他。
谢忱确实发烧了,凌晨将冲锋衣送给了人,然后又在山上走了那么一圈,烧得不冤。
他头有点晕,但并没有睡着,只是半躺着在假寐,右手背遮住了眼睛。
有人掀开门帘,谢忱睁眼,看见陈尘,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陈尘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消炎药和水,来报答你的驱蚊水。”
谢忱的声音很轻,说:“谢谢。”
又问:“要进来吗?”
陈尘踌躇了一下,这一个帐篷,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然后就听谢忱说:“我没什么力气,麻烦你帮我拧一下水。”
陈尘见他脸色苍白,人虚虚地,好像确实没什么力气,何况她心里已经将一半错,归结在自己身上了。
心里防线一再降低,人就脱了鞋进去了。
陈尘蹲在他身前,将药抠出来两粒,然后再塞进他嘴里,指腹恰好触碰到他的唇。
好软,就是唇色有些苍白。
陈尘觉得自己不对劲,怎么能对一个病人产生这种想再摸.摸.的想法呢?
这是不对的。
于是,她迅速拧开水,递给谢忱,让他吞药。
谢忱接过水瓶,喝了两口,将药吞下,陈尘就立刻问:“要再喝几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