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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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果听她这么一说,圆溜溜的大眼睛倏然亮起来, 走到门口了又回身看一眼她, 忸怩着:“我真去啦,娘子。”

严暮自睨她:“不想去就算了。”

朱果赶紧嘿嘿笑着往外跑,翠圆摇着头:“这小丫头。”

说着, 翠圆就拿了块抹布, 要去擦雕花门。

严暮自扯过她手中的抹布:“好姐姐, 这房子干净得很,再擦那门上的金漆都要被擦没了,可不好如此,怕是房主要寻我麻烦了。莫要忙这些了,歇歇吧。”

翠圆觉得眼前这种自由的生活并不真实,赧然笑着:“总觉得要干些什么。”

其实她一眼就看得出宅子主人经常打扫,是不需要怎么拾掇的,可总觉得闲下来浑身不舒坦。

严暮自从书箱里头抽出一个话本子,往藤椅上一躺:“姐姐实在闲不住就出去集市走走看看,我要看话本子了。”

说着就背过身去,盯着狗血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翠圆笑着挎了个小提篮,准备出去逛逛。

前头因着想要讨好谁,都看的是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其实若是按照严暮自心中的来说,该是这些狗血话本子还要更得她的心多些。

媏媏这一看就入迷了,眼看着天色暗下来,看书上的字费劲了才短暂伸伸懒腰。

她是懒得起来点灯的,便随手将手里头往脸上一盖,准备小憩一下。

俄而,她面上的书被人拿起,媏媏以为是朱果从隔壁回来了,懒懒闭着眼:“闹什么,让你家娘子歇会子眼。”

耳际传来极浅的一声笑。

严暮自的浑身绷紧起来,长睫倏地往上,乌润的黑眸映入郎君俊朗温和的脸,手一下将藤椅的把手抓住,半起身来。

杜英脸上还挂着那抹浅浅的笑意,对比起严暮自的紧张,他看起来十分闲适:“这般看书,也不怕坏了眼睛。”

他将油灯点亮,跟她说话时声音温柔,仿佛面前这个不是自己遁走的未婚妻,而是二人相约好了,要来这个满是梨花盛放的小镇散心。

杜英将火折子放下,抬眸道:“出来玩这么些时日,也够了。回去吧。”见她依旧没有应声,便接着道,“你的两个婢女已经先回去准备婚礼了,你也不要任性。”

严暮自从藤椅上突兀起身,杜英见了走到她面前,垂下眼帘,伸手捉住她的手,将她紧握的手指握在掌心。

“回去成婚,她们才会没事,听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温和,严暮自听在耳中却是遍体生寒。

杜英仍是用温柔的嗓音说着令她心脏如坠冰窖的话:“她们对你很重要,不是么?不然也不会这种时候还带在身边。”

“翼王殿下未有正妃先让我入门,怕是声名受损。”她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一路的清风与明月让她的心放松不少,以至于松懈了,眼下,她努力放松下来去争取最后一丝希望。

可是现实给她上了一课。

杜英听了她的话仿若是被针扎了一下,俊逸的面庞几不可查抽搐一下,用手将她压回藤椅之上。

他略凉的手在媏媏柔白的脖颈上来回摩挲,仿佛是在赏玩上好的羊脂玉,杜英的声音终于不再平稳无常,波澜涟漪带着些许森寒。

媏媏只感觉自己如同被巨蟒所凝视,身上激起恶寒。

“谁说是要与翼王?要和你成婚的人,是我。”他的手稍微一屈,把媏媏细腻的脖颈掐出一道红痕。

媏媏感觉到疼痛,手上握拳,终究是垂下眼眸。

月上柳梢头,严暮自沉默地提裙上了马车,杜英看着她进去,这才跟着进去。

黑衫遥遥看着失控的主人,心下有些不安。

他们总想按照很早之前崔相的法子来复辟报仇,可是,努力了许久才发现,这个蒸蒸日上的帝国却并未有停下步伐的征兆。

当今的皇帝与宗室,并非糜烂的李氏王朝,所以他们沿着当年崔相公的路往前走,看到的并非光明。

这路途比他们想象得要崎岖许多,主人受到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

主人当时失控提前杀了老掌印已经是在计划之外,如今还是为着这个小娘子差些在朝上就失控,撇下手头的事情就要找人。

黑衫的眼中倒映着被风吹起的车帘,里头的二人坐得似是隔着楚河汉界,杜英仿佛如同没有察觉到这个美貌小娘子的抗拒,噙着浅浅的笑意,给她斟茶。

他幽幽叹气。

人终将被年少的不可得,困其一生。

经过跋涉,再次回到那一方小小的院中,眼见都是上京这个季节独有的沙尘暴。

媏媏没能再见到翠圆与朱果,整个人木木坐在门前,漫天飞舞的沙将眼前的事物遮盖,她仿佛还能闻到梨花镇的淡淡花香。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为她的配合就风平浪静,杜英给她端来了一碗药,看着她笑得柔和:“喝了吧。”

“我会配合你,无论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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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媏媏的指甲嵌入掌心。

“不会要了你的命。”杜英抬掌要去摸她的脸。

严暮自没有躲闪,而是眨着水眸,主动将自己的脸侧去贴他的掌心,看上去像只被完全驯化的小白兔一般客人。

她按下贴着那冰冷掌心的恶心感,尖尖的眼妩媚又动人:“大人,我会乖。”

杜英哼笑着动了动手,掌心的滑腻触感让他的心稍微柔软片刻,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面前这个小娘子的叛逆似乎要超乎他的想象许多,这幅温顺恭良的模样不过是她的伪装,比起兔子,他更愿意用狐狸去形容她。

看似容易掌握的媚态,实则稍有不注意,便会咬人一开,溜之大吉。

他道:“媏媏太过聪颖,我不能冒这个险。这不会要命,只是会让你说不出,也没有力气再来扰乱我的心。”

媏媏的莹润的双颊被男人的手一掐,唇瓣张开诱人的开合缝隙,冰凉的调羹盛着温热的药汁,撬开她的贝齿,灌了进去。

一碗药灌下去,她已是浑身无力,倚坐在床边,想张口再说些什么好话,结果却白白张了许久,发不出任何声音。

杜英眸中盈着笑意:“好孩子,明日的药就不要喝得这般费劲了。好好期待我们的婚礼。”

赵玉这边快马加鞭将事情了结,身后裂开的伤口都没来得及处理,便快马疾驰往上京赶。

入城之后,他觉得自己身上不大干净,便没有马上去寻严暮自,而是先进宫向安帝述职。

寿阳见他风尘仆仆从议事厅出来,撩起眼皮懒懒看他:“还有心情进宫呢,你那小娘子可要同别人成婚了。”

太子殿下眸色阴沉下来,寿阳也是好心提点一下自己这个侄子:“首辅大人明日就要娶亲。”

寿阳看他面上沉得能滴出水,怕他过火,还在后头提醒道:“莫要将事情做得太明显,积毁销骨,到时候本宫可不帮你说话。”

太子殿下的理智尽失,好看的唇扯出一条不悦的线,脚步匆匆而去。

这个骗子!

眼下已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明日大婚的原因,府中依旧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赵玉动作干脆武艺极强,没人发现杜府的屋瓦之上,他们的太子殿下隐身在黑暗之中,如履平地避开所有耳目。

赵玉到了原先的院落并没有见到人,面色更加阴沉,找了许久,没找到严暮自,倒是跟着下人,找到了被关押的朱果与翠圆。

门口守卫森严,太子殿下干脆利落,引着将人一个个撂倒。

进门之后,这二人睡得熟得不正常,有人进来都没发觉。

赵玉闻着房中奇怪的药味,蹙眉将将茶水泼上二人面上。

二人这才极其艰难睁开眼睛,却好似精神十分不济,看见来人是赵玉,幽幽说了个方位,又晕过去。

赵玉出门之后,风岩与暗卫悄无声息落下,太子殿下道:“这两个丫鬟与她亲厚,带着一起走,这里的首尾记得清理干净了。”

风岩与暗卫们应是。

按照翠圆的指向,太子殿下没费什么周折便寻到了媏媏。

她穿着大红的喜服,不施粉黛的脸依旧是美得惊人,太子殿下被她晃花了眼,喉头稍微一动,气也消了。

他声音放低一些:“孤说了,你若是敢……”

太子殿下话音中断,他闻到了与翠圆朱果那里一致无二的药味。“你是谁!大胆!”从外头进来的仆妇见着房内多出了一个男人,吓得水盆都掉了,“啊!”

她被一脚踹得晕了过去。

他抬眼看向愣怔怔坐在床上的小娘子:“他喂你喝了什么药?”

媏媏的脑中混沌,唯有黑漆的眸子因着见到赵玉的到来有着些许光芒。

眼眶红了起来,滚出一颗晶莹的泪,滴在手背滑到喜服上,洇出湿湿的痕迹。

赵玉舔舔后槽牙,怒不可遏之间扯出一抹冷笑,狭长漆眸杀意毕现:“他活腻了。”

六十二场梦

风岩将那边的首尾收拾好之后过来, 看见的正是赵玉满脸戾气抱着那个无情小娘子的样子。

风岩瞄了一眼状态异常的严暮自,怕太子殿下当场发作,中宫那档子事才平下不久, 眼下可不是生事的时候。

“殿下, 严三娘子怕是不宜在此久留, 咱们先带她回东宫找老太医看看。”风岩道。

太子殿下冷哼一声:“便宜他的,罢了, 再让这秋后蚂蚱蹦跶一日。”

风岩刚刚松下一口气,太子殿下黑冷的眼眸挪过来,盯得他发毛。

“还有,是严娘子。”赵玉道。

太子殿下冷冽的眼神再垂下看向怀中人的时候不自觉带上温度, 用自己的狐裘将人裹紧,大踏步先出去了。

风岩虽然不解为什么太子殿下要去纠结这个称呼, 却也没有深究, 他一向不喜欢动脑子, 太子殿下怎么说就怎么办就是了, 少了个字还不用费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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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便也跟了上去。

老太医叹口气收起把脉的手,看向太子殿下时眼神无奈:“还当是什么不治之症,也需要殿下深夜亲自跑到老夫床前逮人。”

太子殿下看向在床上紧闭双眼的小娘子,她自来红润的朱唇现在有些发白。

“这还不严重?她从回来就晕过去了, 嘴唇还发白。”太子殿下说道。

老太医将纸笺展开, 把毛笔蘸饱墨汁,开始开方子。

他道:“这不是晕过去了,是睡过去了。应该是惊吓过度, 许久未曾好好睡觉了, 眼下人放松了便进入深睡。嘴唇发白倒是有些原因, 小娘子是需要补补血了,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太子殿下多给小娘子吃些红枣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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