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谢灵均想到这里,微微一怔,心道:“然后,想要将拇指……紧接着撬开对方的口……”
这种想法是非常奇异的,谢灵均觉得,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狂奔,他有必要悬崖勒马,于是强行为自己的念头附加理由。
他之所以或这样想,是因为不想看到沈正泽咬紧牙关的样子。
正如他之前说的那样,想喊就喊出来,想哭就哭出来,一直咬着牙关,将所有的情绪就闷在心中,强忍着痛楚,这又算什么呢?
谢灵均抿了抿唇,长出一口气,在有了合情合理的借口之后,便心安理得起来。
他无私心,一直都是关心沈师弟罢了。他这样告诉自己。
这样想,他也这样做了。
“别忍了。在我面前,难道还要强忍吗?我知道你痛,你就算哭出来,又能怎样?”谢灵均道。
说完,他直接将拇指用力摁在沈正泽的唇上,试图撬开对方的牙关。
沈正泽挣扎起来,抬起酸胀无比的胳膊,一把抓住谢灵均的手腕,声音沙哑道:“我说了,我不喜欢这样。师兄痛的时候,难道就会在我面前哭出声来吗?你若是将心比心地为我想一下,就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
沈正泽刚刚醒来,哪里有什么手劲可言?但他却成功阻止了谢灵均的动作。
谢灵均叹了一口气,被师弟的倔强给暂时劝住,只好收回了手。
“你总是这样。”谢灵均道。
沈正泽轻笑出声,喉结滚动,吞咽了一下苦水,问:“我总是怎样?”
“总是这样犟。”谢灵均边说话,边摇了摇头,看起来像是并不认为沈正泽此类行为的神情。
沈正泽闻言,却加深了笑意,在绵长而醇厚的身体之痛上,品味出一丝甘甜。于是他微微颔首,道:“不错,我是很犟。所以谢师兄,我说你,就不要勉强我做示弱的举动了,我做不出来。”
谢灵均沉默了一会儿,只得说了一个“好”字。
与此同时,谢灵均也在不断思索——如若沈正泽真的如他盼望的那样,感到痛了,就趴伏在他肩头,不住地落泪诉苦,他还会这般欣赏对方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就是因为沈正泽从不示弱人前,在他面前时时刻刻保持着强者的尊严,他才会那么好奇对方虚弱的一面,想要看到沈正泽哭出声来,好去安慰对方,以确证自己在对方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看,这个人,他在你们面前,从来都是那样争强好胜;可在我面前,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愿意敞开心扉,毫不伪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