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配变成龙作者:龙幽溟
第23节
笑意盈盈的尹宸在龙寻开口时就撇了撇嘴，眼底看好戏的兴奋光芒暗淡下去，有点百无聊赖，轻支在地上半透明的金色尾鳍小小的动了动，懒洋洋的道：“老板，没有担心，那刚刚你捏泡泡纸的时候不停看这位做什么？同样受了伤，这只小红（东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伤势更重，而且……怎么看也是小红更好看吧？如果是我，肯定会一直盯着小红，而不是这只瘦的像鳗鱼的小青。”
龙寻默默打量了一下东君，又想想自己的长相……同样是走冰山路线的帅哥，东君的火红色彩却比他这种低调的华贵要夺目多了啊！
何况，他穿的还是层层叠叠繁复优雅的万花套，东君这位千年前继位的王者，则遵循近现代的人鱼装扮，只在手臂与胸腹间穿戴了臂铠和胸铠，露出了迷人的腹肌。
人鱼的审美貌似对不穿衣服有天然的倾向，这一次的职业选择真是失策了。如果是五毒……呃，还是算了吧，顶多丐帮。
东君莫名感觉身上有点寒。
九霄原本暗淡的目光顿时明亮起来，希冀的看向九离，熊孩子九离却依然在嘴硬：“那又能证明什么？就算担心又怎么样，我把鱼带回来，就没打算让他们死在我这里，多晦气！担心又有什么好奇怪？这家伙醒来就跟我认亲，脑壳有包？”
龙寻淡淡道：“若是不认识，为何你能叫出他名字？”
“那不是他自己提……”九离突然想到了，在之前九霄说的是他叫霄，而他自己心情一激动却喊得是九霄。
九离变来变去的脸色已经清晰的说明了他是真的认识并担心九霄，和九霄是兄弟。
九霄握紧了拳头，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努力的勾着嘴角，轻声询问：“小离，你为什么不愿意认我？”
“我为什么要认你？我最讨厌你了！”
九离刚刚吼出来，尹宸已经贱兮兮的用食指挠了挠脸颊，开口道：“哦，我记得老板你好像说过自己哥哥很帅很英俊很温柔绝对比我好之类的话吧……”
迷の尴尬。
被连环打脸的九离简直要气死了，谁家老板有这样的员工？胳膊肘向外拐老是掀老板的底儿！到底是谁给你发工资啊？！
尹宸在旁魔性的笑：抱歉啊老板，本来是不想管你家破事的，但我家老（总）婆（攻）看不过去，自然是要夫唱夫随。
九霄的眼睛已经闪闪发亮，漾出了一层层温柔的水波，脸都快笑烂了，傻的让人无法直视。
龙寻在一边最后补了一刀：“你讨厌你哥，也是认为他比你优秀才导致你被丢弃，但如果真实的情况不是如此呢？”
其他四鱼的目光瞬间集中在龙寻身上，九离九霄神色警惕，九霄摆上标志性的温和笑容，询问道：“这位先生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明白。”
东君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却下了床，游在九霄身边，隐隐保护的姿态显露出来，说明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龙寻对其他鱼的警惕漠不在意，冷冷道：“你可知，你哥其实是浮空人鱼。这个种族代表的什么，你身为酒吧老板也该清楚。而以往你哥对你所谓父母的姿态，你也应该还记得，所以……真相到底怎么样，你想不明白？”
九离脸色突然刷白。
他自然不会想不明白。
在还没有知道养父母死于九霄之手的之前，九离还没有一脑门子扎进仇恨的深渊里挣脱不出，在他眼里，他哥哥让他羡慕嫉妒恨，但同时还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依恋自豪在里面。
在仇恨出现之前，九离对他哥的感情更像是一种小孩子在闹脾气一样，熊是熊，但也是因为我相信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所以我才肆无忌惮的信任。
这种行为固然不可取，但也说明了他复杂的情感。
那么如果他哥哥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因为比他出色才得到父母的宠爱，而是因为他是一项需要细心保养教导才可以卖出好价钱的商品，那么这种掩藏的感情就会发酵出来，逆转九离对九霄的看法。
愧疚、心疼……或许还有更多。
九霄的脸色也同时变白了，他微笑的看着龙寻，双手虚虚垂落，慢条斯理的询问道：“您是如何看出我的身份的？”
同时，他的眼角余光打量着这个房间，寻找着逃脱的生机。
然而龙寻却打破了自己沉默寡言的优良传统，继续淡淡道：“心跳加速，战斗状态待激发，已经调整到随时逃跑的姿态，眼角余光观察门不下七次，观察窗户十三次，杀气针对我四次，针对阿宸两次……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下决定要逃，看来你浮空人鱼的身份给你带来很大困扰。而已经有了不小的杀气，你大概已经亲手杀过人鱼了。”
怎么样的生活能让九霄变成这样？
虽然被丢弃，但没过多久后却被尹宸捡到，开了家酒吧，小日子过得还算平安顺遂的九离完全想不到他羡慕嫉妒恨了那么久的完美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东君拉住九霄的手臂，将他扯到自己身后，慢慢道：“观察力不错。”
尹宸看着那两条人鱼的戒备，突然嗤笑一声，眯起眼睛，咧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别这么紧张，我家阿寻，还看不上你那条黑心鱼。”
然而东君还是冷冷淡淡的表情，挡在九霄的身前。
他没看到九霄的眼神在他挡上去的那一刻，又变得复杂起来。
九离突然抱着头尖叫一声，然后猛然抬起头来，他的眼睛是非常漂亮的紫色，然而此刻左边的眼睛，却仿佛平静的水里丢入石头一样开始震荡，那些紫色一点点褪去，变成了天空一般美丽的青蓝色。
“你在胡说！你怎么可能知道，不可能……我的养父母，怎么可能做那些事！”
“你自己也曾怀疑过。”龙寻淡然笃定的语气一点点击溃九离的心理防御，他冷漠的淡金色竖瞳安然看着九离，仿佛他内心徒劳的挣扎也一览无遗的被那双眼睛看穿。
“你也有过一段快乐的日子，然而你的养父母哄你去做了种族鉴定。人鱼的记忆里非常的好，即便过去了这么久，你也应该记得那时候的事情。”
九离抱着头，他突然回忆起了他刚刚踏进那个家门的事情。
那天，海波平静，他被领进家门的那刻，小心翼翼的看着屋子里风姿卓越静静而立的少年人鱼，那是他的哥哥，而父母介绍过他，他的哥哥却说的是……
“连这么小的人鱼也不放过，你们，也真够恶心的。”
然后呢？
然后他的养父母，却毫不在意的说：“正因为小才好培养。”
他当时太小了，不懂那是什么意思，然而也还没等到他懂，种族鉴定已经出来了，他只是普普通通不招人喜欢的毒属性人鱼。
那天和蔼的养父母打了他一顿，骂他是赔钱货，白费了那么多粮食，半点钱也卖不出去。
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随着成长，终日挨打、忍饥挨饿、羡慕大哥却填充着他单薄的生活，很快将那最接近真相的记忆冲散，埋葬在脑海深处。
……
所以，那所谓的养父母，真的是没有一点点感情，只是将他们当成赚钱工具，当成养大了就可以宰杀吃掉的鱼。
大哥是浮空人鱼，能卖到一笔天价，所以他们对他好。
他只是普通混血人鱼，还是毒属性的，所以他们厌恶他，最后还丢弃了他。
真相，就是这样。
九霄看着九离那副痛苦到了极致，反倒空茫茫一片的表情，心疼极了，连忙说道：“九离，别为了那些鱼渣难过，我已经杀了他们了！”
九离突然抬头，喃喃道：“你说……什么？你杀了他们？即便、即便他们对你再不好，也不能……也不能……”
即便是九离这种一时嘴快的冲动之鱼，也说不出也不能杀了他们。
开酒吧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打过交道，什么黑暗都见识过。虽然迷离酒吧没那些肮脏玩意儿，但九离该知道的还是一样不少全都知道。
注定被卖出去的人鱼会经历什么，他也知道。
但是养育之恩……
龙·神助攻·寻又开口了：“你为何不问问他为什么？”
混乱的已经无法思考的九离下意识开口：“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九霄深深的看着他，沉声道：“他们不该弄丢你。”
对他做什么，无所谓，他的人生也就那样了。
但他们不该丢掉九离。
那是他曾经唯一所拥有的光，即便是离开，也该在有足够自保之力后，而不是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被丢弃。
九离蓦然睁大了眼，呆呆的看着九霄，说不出任何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再次感慨自己拖字数的能力，本来是想半章解决这点矛盾的，没成功。
于是……
尹宸碎碎念：说好的把阿寻骗上床呢……
☆、人鱼大世界的龙（十三）
躺在尹宸在酒吧内的休息小宿舍内的贝壳床上，龙寻一只手垫在后脑，另一手平稳的放在肚子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尹宸的宿舍很简洁，什么装饰也没有，就和他那个单调的海螺房子一样。
东君已经另找了地方休息，而九离在解开心结后，终于接纳了九霄，对此九霄简直和傻了一样乐呵。
光看那和尹宸扮阳光少年时趋于相同的白痴笑容，怕是任谁都无法相信，这个傻呵呵的家伙竟然是一个在逃杀鱼犯。
而尹宸，鬼畜是鬼畜了点，但到底还是挺关心他老板的，此刻还在办公室门口，确认里面俩鱼会不会再打起来。
关门的声音忽然响起，龙寻没有动，没过一会儿，他的脑袋两侧忽然撑住两条手臂，一张俊秀的脸带着看美味的垂涎表情出现在他的视线上方。
“阿寻，你在我的床上咯~！”
龙寻：“……”
这家伙，别的鱼在的时候不是挺正经吗？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就这么的……色？
眼看着尹宸已经一边发出“哦嚯嚯嚯”的鬼畜笑声一边伸爪子来扒他衣服，龙寻一边像个反抗□□的小姑娘一样伸着手臂左挡右挡，一边用淡定的声音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老板的家事？他自己解决呗……不要挡，让我来亲一口嘛~！”尹宸一脑袋向着龙寻的脖子扎过去，这男性的喉结随着说话的时候微微上下跳动，看得他老早想咬一口了。
龙寻双手交叉横过来一挡，正好挡在尹宸的脸前，然而铁了心要在今天彻底把事办了的尹宸也不介意，直接凑着那只修长的手，伸出舌头在他掌心轻轻一舔。
软乎乎湿滑温软的舌尖在掌心碰触，带来一股颤栗的酥麻，龙寻浑身一震，面瘫脸上终于出现了不同的表情，颇为无奈的皱起了眉头，低喝道：“别闹了！阿宸！”
“我可没跟你闹，这是很正经的大事……”尹宸的鱼尾轻轻在龙寻的小腿和脚面上拍打着，被他控制着微微竖起的金色鳞片在隔着衣物划过腿时，□□的感觉让柳下惠都能成为一个变态。
尹宸趴在龙寻的身上，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撤开，张开嘴伸出粉红的舌尖，一根根的□□着他的白玉一样的指尖，时不时还吮住一根指头，一边含在嘴里用舌尖轻轻的包裹住指尖软软的□□，一边上下吞吐着，做出相当有暗示的动作。恶魔一样似笑非笑的黑瞳看着那双因为忍耐而瞳孔不停收缩的金色竖瞳，兴奋的他自己都开始忍不住发颤。
龙寻为了避免他更进一步，只好任由他玩弄自己的手，私下里开始琢磨要不要把这货打晕算了。
这样……太折磨了！
“你知道么，当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特别的想让你在我身下呻|吟……可惜，你当时看起来那么小，我只好忍住，打算等你长大一点的时候，再吃……呵呵呵呵~没想到，你居然给了我这么个惊喜……”尹宸的声音相当抖s的颤抖起来，他的眼底那浮浮沉沉的幽蓝色几乎汇聚成深邃的漩涡，让他眼神显得特别的疯狂和不正常。
换了别的生物，就算不是智慧生物，也怕是会被他的神色吓呆。
那根本就像是远古时代的凶兽，在流着口水垂涎着自己的猎物，好像只要被逮到，就会被锋利的爪子穿透脆弱的身体，被撕裂成两半，然后血淋淋的被吃下腹中。
太古，远古，上古，近古，近现代，现代。
人鱼发展的六个时期，太古时代的人鱼因为一次天地异变而损失殆尽，唯有金尾的太古皇族人鱼留存，成为远古人鱼的祖先。
远古人鱼中的大部分随着时光的推移，天赋力量衰变，太古血脉减淡，分化出上古时代的人鱼，也就是如今的人鱼七王中的六王。
而第七王还保留着远古人鱼的名号，就是唯一一支没有衰败太古人鱼力量的皇族人鱼。
也就是金尾的人鱼。
太古蛮荒时代，人鱼世界遍布凶厉卓绝的凶恶海兽，人鱼只是柔弱的一支，为了生存，太古时代的人鱼们拼命的锻炼自己，保护族群，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繁衍下去。
那时候的人鱼，没有如今人鱼们多种多样的技能，不能控制风火雷电，不懂什么光暗空间，也不知道科学，不知道建造。
他们拥有的只有自己这条命，和并不强健的尾巴与并不有力的拳头。
他们只能拼命的锤炼自己仅有的武器，他们自身。
水晶人鱼多么的强大，他们可以将身体化成水晶，比大多数金属都要坚硬，他们的爪子可以轻易抓碎钢铁。
然而太古人鱼搏斗的对象，各个都有比金属坚固得多的鳞甲。而那些个太古怪兽的躯体又一个比一个庞大。
渺小的太古人鱼要生存，没有足够强大的身体怎么行？
而当身体强大到一个极限时，那么有没有其他能力也就不重要了。
皇族远古人鱼们继承的是太古人鱼那可怕的力量，自然也继承了太古人鱼那可怕的凶悍杀气，哪怕一条鱼没杀过，从来没动过手的远古人鱼，一旦生气愤怒，释放出来的杀气也能生生将鱼吓疯。
也就是说，像火山人鱼的间歇性脑抽是二逼中的战斗机，极地人鱼的习惯性高冷是自我封闭沉思者，巫祭人鱼的高深莫测脸是重度中二病患者，山脉人鱼的迟钝憨厚是回音太大我听不清，水晶人鱼的你看不见我是反应过激……
那么远古人鱼的抖s鬼畜其实也是传承在血脉里的优良传统。
基本上接触过远古人鱼这么个看起来高大上的种族后，人鱼对其的印象就只有：这些远古人鱼恐怕日后灭绝不是贱死的就是被打死的……
然而，不熟悉的家伙，在看到远古人鱼的鬼畜属性暴露后的疯狂眼神，对其就只会有恐惧和害怕了。
但这点杀气对龙寻却没啥用。
他还是保持着那副有些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你是说，我这其实是送上门来了？”
尹宸神经质的嘻嘻笑了起来，狂热的低喘了一声，猛地将龙寻的手扒拉开，低头一口啃在他颈侧大动脉上，含糊的声音随着他已经浮现的尖牙啃着颈侧皮肉的啧啧声响起：“不要管那么多，乖乖的躺好享受就行了，阿寻……闻到你的气味，我就快发疯了……”
“唔……”龙寻轻轻的哼了一声，人鱼的呼吸依然是通过鼻腔，喷出的却是温热的水流，冲刷在颈侧的感觉和呼吸是完全不同的，但却一样的刺激。
小小的獠牙将他颈侧的皮肉咬住，轻轻研磨，微微的疼痛却带来更深的刺激，龙寻感觉自己的血液几乎是瞬间要沸腾了起来。
熊孩子真是不治不行了！
尹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已经本来被他压在身下的男性不见了，而他的腹部趴在那个男性的双尾上，垫得尾臀都翘了起来。尹宸的腰间仅仅是被一只手轻轻按住，但已经让他挣脱不了。
熊孩子微微一愣，侧过头来看向龙寻，但这个角度，即便是以人鱼身体的柔韧，也仅仅能让他看到一个冷峻的侧脸。
龙神很恼怒，后果很严重。
而熊孩子还天真又无辜的甩了甩金色的鱼尾：“阿寻~你要干什么？”
“让你听话。”龙寻冷淡的说了四个字，举起左手，对准了尹宸那鳞片细密光滑的臀尾，然后猛然落下！
啪——！
尹宸整个身子都是一抖，瞬间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龙寻：“你……你居然打我屁股？！”
“打的就是你。”
龙寻的回答依然冷静又淡漠，他的手再次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
啪——！
金色的鳞片猛然一乍又紧紧回缩贴在了鱼尾上，尹宸愤怒的挣扎了起来：“龙！寻！”
可惜，即便龙寻如今战斗力大打折扣，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鱼可以想象的，以尹宸的战斗力，还完全无法挣脱他一只手的控制。
此刻尹宸就真的像只砧板上的鱼一样，再怎么甩动尾巴，拼命挣扎弹跳，也只是徒劳。
龙寻板着一张脸，一巴掌一巴掌的落下。
啪！
“不听话的孩子。”
“啊啊啊啊啊！！！龙寻！不要以为你可以当我伴侣就能这么做！”
啪！
“以假面目欺骗我。”
“放开我！啊~！”
啪！
“想压我？”
“啊~！唔……放、放开呀……”
啪！
“你才多大？”
“哦……天啊……”
啪！
“那么想爽吗？”
“阿寻……阿、阿寻……”
啪！
“这样，是不是很爽？”
“啊~！是好舒服……”